当初自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就是一辈子要强,就算家里困苦到他连着天的做工,可也没想过动大孙媳的陪嫁。
崔玉敏捷的把碗筷刷洗洁净,又把大锅里的水掏了,这才添了几瓢新水出来温上。灶火里另有之前做饭的火星子,到了早晨也就能把水呕热了。
自家儿子去的早,可不也是当时候刻苦多了,打小就坏了身子根儿。
出了屋,就瞧见劈面灶房里燃着暗淡的光束,阿谁男人正忙着添水烧饭呢。也不知是如何回事儿,瞧着阿谁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副当真模样,她感觉本身的心都不听的收缩起来,酸涩的很。
虽说也算是整齐,但到底是防不住风雨的,每次做晚餐今后就得先抱回很多来在灶膛前存放着。免得哪天下了雨,淋湿柴禾了,没法糊口做饭。
本来家里还是三间房的,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以是周氏就把屋子给锁了。也免得触景生情,再落泪难受。谁晓得就是这么一锁,年前夏天的时候,赵大石活着时候住的那间屋子就开端漏雨了。这么一来天然就没人重视到了。不过一个夏,屋子顶儿就漏塌了。
周氏也不是谨慎眼想不开的人,孙媳妇情愿受累管着一个家,她天然是各式欢畅的。再者她也不是别人家那种短长的老婆子,为着拿捏孙媳妇强撑着管家。一来她没那么心气跟精力了,二来现在人老了脑筋心眼天然就不如年青人活泛了。
“现在家里没有一分地步,并且因着你大哥一家办白事儿,另有我这老婆子看腿脚,家里没有落下一文钱的存银。幸亏二石是个无能的,倒也没有太多的内债。”周氏有些无法,话语里也带了些哽咽。不是她拿捏,早些时候家里更是困苦,并且此次结婚办酒菜,可根基上把家里掏空了。虽说那些都是少不得的花项,可她既然要把家交给孙媳妇,就该把事儿念叨清楚。“现在家里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么个四方大的院子,一间正房跟一间配房。奶奶深思着,等你们有了孩子,我们就换换屋子,你们来正屋,我跟小山朵儿去配房住。”
眼下换屋子的事儿两厢也不再提说了,只周氏把放着碎银跟放了地契的小布包递给玉娘,嘱托她放好了,这才让俩人清算了饭桌出去。她内心清楚,固然家里分文没有,可向来也没见过婆家人逼着用媳妇嫁奁的环境。
内心惦记取回门的事儿,以是赵二石一大早就起来筹办去烧水。现在他在家呢,天然是情愿多提媳妇干点活儿,今后等他出去做工了,全部家的事儿还不是都得压到媳妇身上?
不管这话有几分真,落在周氏耳朵里但是感觉舒心极了。孩子们孝敬也不因为本身成了一房就跟她们隔阂了,对小山跟朵儿也是经心极力的照顾珍惜着,这个时候就算她到了下边也能给自家老头子一个交代了。
赵二石沉默了半晌,握着媳妇的手紧了紧,眼里也尽是感激。他固然憨直,却不是个愚傻的,方才一起等车的婶子大叔,只怕是感觉他娶了媳妇不轻易,想让他在媳妇娘家跟前落个好呢。
赵二石是个做惯了活儿的人,这会儿见自家媳妇洗刷碗洗锅,他天然也没闲着。先是到外头码放好的柴禾堆上提了几根大粗干柴,然后拿了斧子就开端在院里劈柴。没过一会儿,还要抬开端来跟自家媳妇搭两句话。
“从速去洗漱,一身臭汗。”崔玉用手抵住赵二石的胸膛,也不敢看他,只感觉内心火辣辣的又带着很多欢乐。虽说话是带了嫌弃,可一出口却让人听出了很多娇羞责怪。“锅里的水儿这会儿也该热了,你等会儿自个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