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豆角看着是干了,转头你剥了内里的豆子再切点南瓜,也能吃几顿稀饭。”
几小我又说了几句话,看着天气,该做后晌饭了。崔玉才从速拿了篮子回家去。
不过崔玉也明白,村里娘们没事儿的时候,除了坐在一块说些七长八短的闲话,也没别的兴趣。加上妇人们看人,大多都会先瞧那家的男人有没有本领。
“行了,这东西是你挖到的,就好好的抓住机遇,能攒一文是一文。至于别人家,就算再难到底也是不缺吃喝的。”活了大半辈子,王大爷看事儿透辟着呢。别人家的物件,他就算再奇怪,也不会去眼馋的。
李氏愣了一下,想到自家闺女别憋在家里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以是也只点点头道:“多出去串串门也好,娘顾不上你,你多跟着你王大娘学学去了婆家如何过日子,也是功德儿。”
“玉娘啊,镇上药铺里都收药材,不太长春堂的代价最是公道。那掌柜的也是个诚恳人,最见不得药铺里欺负贫苦人家,以是你能够把东西送畴昔。”王大爷把烟锅往脚底下的石头上磕了几下,笑道,“我们村没人卖过药材,就算是我只怕也识不得它没晒干时候的模样,你倒是个有福的。之前我在医馆给人打杂时,倒传闻过有人一两八文钱的卖过野柴胡。”
王大爷是个好说话的,听了这话也不含混,直接让崔玉把东西拿给他瞧瞧。闻了闻,又尝了一点,他才点头说是药铺里常用的野柴胡。
她却不晓得,并不是前人不含蓄。而是陈河沟算是东宁县最背景里的村庄,虽说地盘肥饶能产粮食,但因为没别的谋生,到手的银钱天然不会多了。人穷的时候,那还会有那么多讲究啊。
晚餐固然还是简朴的苞米粥跟饼子,但俩小的却因为碗里多了俩煮鸟蛋欢畅的多吃了半碗。
这倒不是大事儿,摆布就是看一眼的工夫。郑氏天然是应下了,只说等王大爷返来了,就让他给个话。都是一个村住着的,之前两家干系也不算坏,能相互帮衬一把是一把。
陈河沟离落霞镇并不算近,就算绕近道儿也有近十来里的路程,以是除了每逢一六去集市时候,村里也没人常出去。倒是陈阿婆的儿子陈二狗,在农闲时候,每两日里就会去镇上送一趟人。不为别的,路上搭一小我,可就是两文钱的进项。
崔玉这会儿的表情也是很好的,想到王大爷说他也识不得山上的草药模样,心机一动。摆布,人家帮了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玉娘啊,你自个搬个板凳坐过来吧,大娘就不腾手给你倒水了。”郑氏笑呵呵的让崔玉坐下,瞧着她放下篮子也帮着拧起了苞米粒,也没说啥。只是神情热络的问她是有甚么事儿吗。
“玉娘来了啊。”王大爷进了院子,瞅见有人在,就搭了一句话。然后放下锄头,自个蹲在院墙边上的大树墩上抽起了旱烟。
这下,李氏可就惊着了。合着本身家,现在有一百多文呢?就算她去卖柴禾,连带上她抽暇接着月光熬夜绣的荷包,一个集上也不过卖十几文钱。
说着,她另有些不美意的低下头。
现在,谁见了她还敢挖苦?别说是陈河沟,就算是回了娘家,大伙儿也得高看她一眼。不为别的,就为她男人有房有地,儿子们也各个能挣钱。
由此及彼,只要玉娘嫁人了,再生几个儿子在婆家立稳了脚根。那好日子,可也就来了。
“娘,您别多想,我是去问了问王大叔药材的事儿。”崔玉见李氏脸上的神情俄然有些降落,从速上前解释道,“今儿我才晓得,我挖的是野柴胡,拿到药铺里一两能卖七八文钱呢。”
“如果然能卖了,也算你家有个奔头了。到时候你也攒点私房钱,风风景光的嫁人,看谁还敢背后等着看你的笑话。”郑氏说着,内心也感觉痛快了几分。她之前没嫁人时候,可不也被人说道过,晓得那滋味不好受。厥后还是嫁了个有本事的男人,连着生了四个儿子,这才挺直了腰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