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个动机很激烈。
“兄死弟继,也不是甚么新奇事儿,更何况崔诚恳家如许穷,孀妇变新妇,连聘礼银子都不消再花了,一举两得。”
崔诚恳与崔大娘的主旨:安然是福,多挣少挣都无所谓,只要平安然安就好。
“别别别,二郎,爹如何能不去?咱自家只两亩地,可加上佃到的那些官田也不算少啦,再说我们一起干活不那么累,还能省下点辰光到外头看看有没有长工好做,你本年十九啦,都还没说上媳妇,不给你攒点媳妇本,哪能成哩?”
所谓十指连心,这一咬也实在有些重,崔二郎龇牙咧嘴的将手指头含住,悄悄的用舌头舔了舔咬伤的那处,有一丝咸涩,或许破皮流血了。
“啊哟!”
崔诚恳瞥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那眼神飘但是过,看得崔二郎俄然间心堪堪的漏了一拍,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阳光灿灿的照在农家小院,将站在门口的崔诚恳一条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黑乎乎的一条投在地上,看起来非常薄弱。门外不远处的青山,仿佛给崔家的屋子打了些浅绿色的根柢,一时之间小院竟然显得活力蓬来。
几个婆子见着崔二郎板着脸过来,也是唬了一跳,慌镇静张走开,走到远处还转头看了一眼,脸上暴露些鄙夷的神采:“哼,猪鼻子插葱,装象(像)哪!我们便等着看看,崔家小孀妇一进门,二郎这个后生子把持不把持得住!”
“好吧。”崔二郎是个孝子,见着崔诚恳与崔大娘替他担忧,从速撤销了再去江州城的动机,重新在青山坳里过上了农耕糊口,几年就如许平平平淡的过了下来,他风俗了在这小山村的日子,也没复兴去江州城的动机。
可事情却总不是顺风顺水,才做了三个多月,船埠上两拨报酬了抢着给人扛货闹了起来,崔二郎的老迈被对方群殴致死,部下一哄而散,崔二郎踌躇了下,本来想持续在船埠上做下去,可对方放出话来,要么就来投奔他,要么就别想在船埠上混。
早几年崔二郎也曾出去做事,到船埠上扛货挣点零钱,他力量大,身板儿健壮,很快就受了船埠上一个老迈的赏识,收了他做部下,每个月给他一两银子的人为,崔二郎欢乐得眉开眼笑,做事也就更卖力量了。
“娘,也不算晚吧?”崔二郎抓起一张饼往嘴里塞,一颗心砰砰的跳得短长。
崔二郎坐了下来,崔大娘把一个碟子推到他面前,又回身寻了些小米酱:“另有些热气,快点趁热吃,本日如何起得这般晚?”
本日打了水筹办去洗漱,走过门廊才一昂首,就见着一条曼妙的身影,双手举过甚顶,将身子拉得很长,此中有个部分略微高起了些,让他由不得面红耳赤。
但是,崔二郎心中微微有些别扭,如何俄然间他就有了想要出去挣钱的动机了呢。
“爹,你今后别出来了,家里就这么些地,有我们兄弟几个就够了。”崔二郎腾出一只手去接崔诚恳背上的耕具:“你如果闲不住,与娘一道整饬整饬菜园子就够了。”
“二郎,千万莫要去船埠上做事了。”听到崔二郎提及船埠两个字,崔诚恳内心便有些颤栗,早几年那事情顿时就闪现在脑海里。他连连摆手:“二郎,我们家穷就穷罢,只要健安康康的就好。”
“唉……”崔诚恳看了看那结成一块板板的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郎,得赶着将地犁了才行哩。”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