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崔三郎惊奇的张大了嘴:“大嫂,每日都有肉吃?”
“秀珍哇……”崔诚恳与崔大娘几近是异口同声。
“这不是大嫂厉不短长,是她本来就没有理。”卢秀珍笑着看了看两个差未几高的少年,两人长得很像,让她几近分不出相互来,看起来是一对双胞胎:“四弟五弟,你们将大嫂的话记在内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不去欺负别人,但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也别忍着,忍很多了,人家天然感觉你好欺负,一个个都爬到你头上来了。”
——她听到了轻微的敲打声!仿佛是极脆的东西被撞碎了一样,崔大娘的心提了起来,感受仿佛是在打鸡蛋哇!
“你们……筹办敲几个蛋啊?”崔大娘忍不住站了起来:“别瞎闹,一点儿家底都要给你们败没了。”
“也不过是运气好,才挣了七十多文钱,总不成能每天都有如许的好运气,也不会每天有那种好的菌子捡。”崔大娘嘀咕了一句,慢腾腾的坐了下去,肚子里头咕噜咕噜的声响让她停了嘴,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尝过鸡蛋的滋味了,现儿闻着那香味,也有些动心。
才低头烧了几把柴火,崔大娘就模糊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仓猝坐直了身子朝劈面看:“秀珍,六丫,你们筹办烙啥饼哩?”
崔四郎与崔五郎手里捧着粗瓷碗,下巴都将近掉进碗里了——之前刘三嫂总能压着他们家一头,本日被大嫂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真是一个字——爽!
“娘,没事的,也不过四五文钱,今后能挣返来的,弟弟mm都是长身子正能吃的时候,如何能让他们每天都吃那种东西呢?”卢秀珍口里说得轻言细语,可部下一点都没闲着,帮着崔六丫擀面皮儿,手指尖尖,动得缓慢。
“不是不是,我吃不惯葱花,给你们吃吧。”崔大娘将本技艺中的饼又放回了盘子里头:“你们恰是长身子正能吃的时候,很多吃点。”
崔家穷,吃不起猪油,每次烧饭的时候,就将放在碗柜里的那一小块肥肉拿出来到锅底擦一擦,也能偶尔见着一个油星。早几日办大郎的事情,崔家正正式式的到屠户那边割了几斤肉,崔大娘让那屠户捡着肥的划拉,就是想着到时候还能给家里头剩点,又能对于几日风景了,可没想到本日崔六丫和卢秀珍一起床便在合计着要烙鸡蛋葱花饼。
“嗯!”崔四郎点了点头,大嫂说得一点都没错,是不能太惯着那些人,爹娘老是说别伤了和蔼,可儿家却向来没想过他们是不是伤了和蔼。
崔诚恳走在卢秀珍后边,内心头有些担忧,自家这个媳妇确切不错,可就是太要强了,现儿还教着几个小子不要谦让——能不谦让么,自家另有甚么底气跟人去辩论?
卢秀珍见着少年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抿嘴笑了笑,将盆子交给了他,方才走到一旁去擦手就听着外边有人在大喊小叫,中年妇人的那声线,就如刀片,将纸张刮得蹭蹭作响一样,卢秀珍只觉本身耳朵都要被那薄薄的声线割破了。
“阿娘,你歇着,别累着了,这儿有我们哪。”
“阿娘,我们今早烙鸡蛋葱花饼。”六丫一边用筷子打着蛋黄,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崔大娘嘻嘻一笑:“阿娘,好久没尝过鸡蛋了。”
卢秀珍有些哭笑不得,这崔家另有家底儿?就几个鸡蛋罢了,崔大娘那模样,仿佛是搬走了金山银山一样。
“我晓得!”崔三郎欢愉到手脚都没处放,他擦了擦手:“六妹,我来帮你和面粉,大嫂,你去歇着。”
“大嫂,你真短长!”
卢秀珍微浅笑了笑:“三弟,我不会扯谎话,只不过这要大师一起尽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