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公子已是上书过皇上,皇上已是恩准了,这圣旨就在老夫人棺材上放着,如果您不信,可去翻开圣旨瞧瞧。”阿四站在沈墨轩身边,朝着他劈面的王爷行了一礼,说道。
“祖母这些年一向病着,你何时来瞧过她?莫说那些,现在她去了,你连个头都没磕,这是所谓的孝子?如果我真拦着,又为何去予你报信?”一贯不与大家辩论的沈墨轩,此时竟是辩驳起他父王来了。常日里说句话便是要咳嗽的他,这一段话说出来,竟是顺畅之极。
“你这是要弑父!”那王爷听到沈墨轩的话,心火上涌。这是他生出来的孝子,竟是敢当众说这般话,本日他敢说这话,他拜年时要让这孝子因着这话死无葬身之地!
“本日祖母出殡,你要祭拜,趁早!”沈墨轩展开了双眼,盯着站在他面前,他的父王,开口提示道。
堂堂一朝的太妃,不进皇陵,竟是在这荒郊野岭地葬着,传出去,别人还不笑掉大牙?
那小厮连连摆手,拒了冬至他们的美意以后,便是急仓促地归去了。这个时候归去,怕是还能赶上老夫人出殡。
那王爷听到他的话,双手已是紧握成拳,能怎办,得给他母妃送终!这返来得及,身边儿没带多少妙手,又没推测这孝子身边儿竟是有这些个能人。本来他还能以自个儿宗子的和王爷的身份,逼着那孝子乖乖就范,可那孝子竟是提早请来了圣旨,他能如何,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既是这般,那我们便不去了,有劳小哥过来走这一遭了,你坐会儿,我这就去予你倒杯茶水喝。”冬至说着,回身便是要去倒茶水。
面上说着的是这话,可心底倒是波澜澎湃。此行他来,就是为着能将母妃带归去,可这孝子竟是提早去处皇兄请旨,难不成是自个儿身边出了特工?自个儿身边儿的人都是服侍了自个儿多年的,按理说都是忠心的,如果有人被拉拢了,那?另有便是这孝子自个儿猜到了他的打算,这可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这孝子,竟是轰动了皇兄?皇兄日理万机,如何不足暇理睬这些个事儿?”王爷听到阿四的话,立马号令道。
冬至一家子瞧着时候差不离儿了,清算好后正筹算出门,铺子里竟是来了一个沈家的小厮。他一来便是拦着冬至他们,不让他们去。
“这位小哥,沈公子是不甘心我们一家子去还是不甘心任何外人去?”冬至上前,朝着那人行了一礼以后,开口问道。
李小柱他们听着这话,一时竟是不知说啥。此人去了,出殡时送行人越多,不是越好,为何不让他们一家子去?
“走!”叮咛完这声,他率先出了屋子,往他母妃的棺材赶去。
沈墨轩瞧着王爷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已是不想再与此人谈下去。他闭上了双眼,养养神。这几日,他早已透支了身子,此时的他得疗养一番,一会儿还得出殡。为着一会儿能有力量送祖母上山,他这才躺着,等此人过来。
沈老夫人过世后,沈墨轩便是打发了小厮去都城与他祖母的儿子报信,此人一来,头一件事儿不是给祖母叩首上香,而是找他费事。这就是祖母心心念念的儿子!
那小厮年事小,说话也干脆:“李女人,公子是不甘心外人去。老夫人与公子相依为命这多年,现在老夫人去了,公子自是想着多与老夫人到处,你们如果去了,会扰到老夫人。”
“再聒噪,我便是让你们有来无回!”沈墨轩这话,但是下了狠劲了。
他这一走,那背面的棺材也是被四个轿夫抬了起来。一行人,浩浩大荡地往外头走。
“祖母遗言便是葬这儿。”
沈老夫人一贯是不爱那皇陵,她生前多次与沈墨轩说,等她百年以后,将她葬在一座山里,莫进了皇陵。她生前被皇宫监禁了进二十年,身后不想再被皇陵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