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凶恶?如果你没来我家铺子,我们便还是做着自个儿的买卖,过着自个儿的日子。没人会在乎我们这小老百姓。”冬至嘲笑一声,辩驳道。
“宣王。”沈墨轩盯着冬至的双眼,淡淡地吐出这二字。
这已不是头次瞧见这景象了,之前在阿谁冷巷子里便是瞧见了阿四杀人,现在再瞧着,冬至倒是淡然了很多。这回但是比那回人数多了很多,瞧着倒也热烈,只是这些小我全都是黑衣打扮,她也是瞧不明净。
这些日子,懒懒每日夜里都穿戴夜行衣出去了,白日里便是在屋子里睡觉,本来她还想着是出去处事儿了,没成想她竟是在自家屋子外头与人厮杀!
既是躲不开了,那便只能让自个儿有代价,只要这般,她们才不会被沈墨轩当弃子。
“大越王朝鼎鼎大名的宣王,皇上的亲弟弟,为何会如此顾虑我们这乡间的一家人?如果传了出去,我们这面儿上但是有光了!”
脱下床单的她,此时只穿了里衣,一阵风吹过,她便是冷得直颤抖。
沈墨轩将双手背在身后,定定地瞧着火线,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此时院子里、屋顶上,各个角落里已是有了很多尸身,就是冬至站得远,都是闻到了空中飘浮的血腥味儿。
本来她还想着,她一家子离这些争斗还远,用不着忧心,可现在瞧着,沈墨轩竟是直接将他们一家子拉了出去,现在就是想逃出去,怕也是不能了。
沈墨轩咳完了,缓过气以后,一把扯下身上的床单,丢到了冬至身上,将冬至全部头都给挡住了。冬至将床单撩开,裹在身上,不再理睬一旁的沈墨轩。
沈墨轩转过甚,面无神采地盯着冬至,薄唇轻起,淡淡说道:“这些人已是来了团山镇一个月,阿八与阿九已是反对了他们多次。”
出来后,沈墨轩将冬至放了下来。冬至站定后,一昂首,这才发觉她家院子里,屋顶上,满是黑衣人在对打,你来我往,那刀剑倒是有眼,直接朝着对方的关键刺。
“沈公子,我们是处于上风还是下风?”冬至将身上披着的被单拉了拉,将自个儿裹紧些,眼睛四周瞧着。
阿九冬至最是熟谙不过,可阿八她倒是从没瞧见过,之前阿九便是说过,二郎和三郎是安然的,现在想来应是那阿八护着了。
果然是他!前次瞧着他,她直感觉躲着此人,现在瞧着,竟是真的现行了!
如果真如沈墨轩说的这般,那她家不是已被盯上了?这是为何?他们好似与沈家没啥关联,除了她去给沈老夫人做了几次饭菜外。即便如此,她这一家子对沈墨轩也是毫无代价,那些人竟是如此有闲工夫,连他们也不放过?
这话她一向没有问过沈墨轩,如果问了,便是没转头路了,今后她家不管如何都是逃不开了。可现在,就是她当作不晓得,那些人也是不放过她家,既是如此,她便要晓得自家的仇敌是谁。她想躲,想逃远,可这些人倒是不放过她,既是如此,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沈墨轩转头瞧了冬至一眼,随即便是咳嗽了好几声。
她偶然参与这些个争斗,她是个胸无弘愿的,只想一家子好好儿过日子,就是今后二郎三郎进了朝堂,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儿,到时二郎和三郎自是会有自保之力,能护住他们一家子。可现在,他们毫无才气,倒是被沈墨轩当作鱼饵,将他们置于这般地步!公然,他们这些人在那些有权有势人眼中只是一颗棋子。
“阿八阿九都会留下。”沈墨轩这话,已是应了冬至要护住她一家。
冬至站在屋子门口,定定地瞧着这一幕。这便是两派相争,即便是父子,也是兵器相向,恨不能至对方于死地。就是一朝王爷,也是会对一群无辜的百姓动手。这些小我,现在都是将命丢在了她家,今后这个屋子还得有多少冤魂?又或许,下回的冤魂便是她这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