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不疼?”老衲人用掌心缓缓摩挲着有福的头顶,轻声问道。
禅房外,觉明觉远面面相觑。
这是一件极其简朴的禅房。
有福一出来,觉明就冲着觉远挤眉弄眼,觉远悄悄把门关上,随后冲着觉明合十一礼,低声道:“多谢师弟。”随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悄悄的侍立在禅房门口,不再看觉明一眼。
说话间,有福还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佛珠一眼。实际上,有福是真的想要那佛珠的,因为佛珠带在手腕上的时候,感受非常的舒畅。
老衲民气中高兴,点点头说道:“嗯,就是如许,不过,你还要说弟子拜见师父。对了,你叫甚么名字?”
就是一个普浅显通的很老的,老衲人的模样。
进屋之前,有福心中是有些不安的,进屋以后,有福又有些猎奇,等那老衲人笑了,她一下子就放松了。
恰好这还是真的。
“香油钱?”有福歪头,看着老衲人问:“甚么是香油钱?”
“阿谁小女人竟然拜了那位师父口中很短长的奥秘禅师为师?”
木塌上盘膝坐了一个除了神采红润以外,看上去一点特性都没有的老衲人。这老衲人头顶光光的,连戒疤都没有烫过。眉毛已经全白了,却没有髯毛。
“不可。”有福还是点头,有些倔强的说道:“阿奶让有福把钱放到功德箱里,是为了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人安康安然的,我拿了这佛珠,菩萨就不保佑我们了。”
“不要?”老衲人莫名的看着有福,问道:“你不怕头疼吗?”
然后,他笑了。
“今后也不会总疼了。”老衲人一边说,一边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佛珠,然后又拉了有福的小手,说道:“这串佛珠在佛前供奉了九九八十一天,我也不时在旁诵念佛文,最能安魂定魄,你日日带在身边,就不会老是头疼了。”
“嗯……就是供奉给佛祖、菩萨的钱。”老衲人说着,顿了顿,又道:“普通是放进功德箱的。”
有福闻言,也不含混,当下脆生生的大声道:“弟子有福拜见师父。”
说着,老衲人语气微顿,有些不肯定的看着有福问道:“小施主,你听得懂吗?”
得了觉明小和尚的话,有福固然内心还是惴惴不安,到底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进了那间禅房。
一门,一窗,一木塌。
老衲人笑了笑,赞美的点点头,说道:“对,真是个聪明的小娃。”
就仿佛,大热天喝下一碗加了薄荷叶的凉开水一样。
“三千天下一佛国,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不过,你须得记着,很多事情,晓得便是晓得,牢记不成寻根究底,徒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