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啊,下坡了,你脚步走稳一些,可别绊着,跌倒了。”
顾刘氏仿佛已经想了好久,顾长庚话音刚落,就说道:“大堰塘以往但是出过好几次性命的,我平日就说,里头只怕是有冤死的水鬼作怪,想找替死鬼呢。”
“你放了我们有福返来,也是积善,我多少点钱纸给你,你拿着这些钱,去求求鬼差,没准鬼差也就带着你去阴曹地府,重新做人投胎,我们一家人都感激你。”
“有福啊,跟着四叔回家去,四叔给你买糖人。”
顾刘氏把手上的纸钱烧完了,趁着纸钱没息透,用三片烂瓦盖在四周,最后顾成信拿着已经空了的碗返来,交给顾刘氏,顾刘氏把碗倒扣在烂瓦上面,随即站起来讲道:“走吧,我们带着有福回家去。”
顾李氏看着顾杨氏进屋,就出了房间,不一会儿,端了碗重新热过的野菜粥来,劝着顾杨氏道:“二嫂,吃点东西吧,都这么晚了,你早该饿了。”
记得送走他卧病在床的老娘那年,顾刘氏瘦了一大圈,人都变形了普通,整小我轻得来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
以是,听了顾刘氏的说法,顾长庚凝着眉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是读书人……”
说着,顾刘氏顿了顿,又道:“我们家有福既然另有一口气,那就申明那水鬼受不起我们有福的福分,要不我们筹办点香烛钱纸以及水饭,去给赏了孤,再给有福喊魂,没准我们有福就醒来了。”
说着,顾刘氏和顾杨氏以及顾成信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拖长了声音呼喊着有福的名字。
多年伉俪,顾刘氏还是懂顾长庚的,他这是较着意动了,却要碍着本身读书人的面子和名声,以是,顾刘氏直接说道:“这都甚么时候了,还子不语、子曰的?摆布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香烛钱纸家里另有,水饭也要不了多少米,就这么说了,我这就去筹办。”
……
顾刘氏话里话外,都透着同这大堰塘里头的水鬼打筹议、说前提,威胁利诱,让“他”把有福的灵魂还来的意义。
正在这时,躺在床上的有福俄然动了动,嘴里低低的收回一声又软糯,又委曲的声音。
顾刘氏在嫁人之前,固然不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也还是有小丫环服侍着的,算是大族蜜斯,没吃过苦。嫁给他以后刻苦受累却没有半点牢骚,对本身的老母亲,也是非常的孝敬。
“晓得你在大堰塘里头过得辛苦,以是给你送些香烛钱纸来,水饭你多吃一些,我家有福还小,又不懂事,一家大小都惦记取她,可没体例在这水里头陪你,你吃了饭,拿了钱,就不要留她了,劳烦你把我们有福给送返来吧,我们一家人,都记你的好。”
……
顾杨氏再一次点头回绝了顾李氏的美意,她真是没有胃口,也没甚么力量再开口说话了。
“有福啊,跟着娘回家去,娘给你扎头花。”
“如果被雷劈了,那可就灰飞烟灭,连投胎都投不了了。”
顾成礼还没开口,顾刘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了老头子,家里头够乱的了,你少说两句吧,还是从速再想想体例,如何救有福吧。我们有福心窝里另有一口热气,总不能真就这么放弃了吧。”
以是,顾刘氏一开口,顾长庚内心头有再大的火气,也都按捺了下去,只是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现在能有甚么体例?王大夫的医术,别说在我们这十里八乡,就是全部乐途县,那也是鼎鼎驰名的……他都说没体例了,我们还能如何?”
“有福啊,快来,我们回家去,阿爷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顾杨氏又谢过了顾李氏,这才抱着有福的衣服出门,顾刘氏也筹办好了水饭和香烛钱纸,又叫了顾家老四顾成信一起,提了一盏灯,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