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走上前去,脸上尽是心疼:“你才多大点儿,就让你干这么重的活?快把斧子给我,爹帮你劈……”
“我晓得,你这是在怪我当初不给你吃饱。这不是穷闹得吗?你去村里问问,有几家是能吃饱肚子的?咱家里吃的都先紧着你爹和你小弟。你爹是家里的首要劳力,饿谁也不能饿他。你小弟年纪小,你这当姐姐的,如何美意义跟他争……”
要换了别人,早就臊得抬不开端了。可惜,刘氏的厚脸皮是不容低估的:“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唉,这家中没个女人就是不可,好好一个闺女,都给教成甚么模样了?说话刻薄成如许,如果传出去,怕是贴再多的嫁奁也嫁不出去。”
“那你上我这里干啥来了?老子这里可不欢迎你这类出尔反尔的小人!”顾萧目露不屑地打量着他。当初看着多诚恳的小子,如何长着长着就歪了呢?是大人没教好,还是赋性就是如此?
当顾乔和刘氏呈现在顾萧家门口时,顾茗正在院子里劈柴。刘氏忙推推自家男人。
“五叔,看您说的。再不配,顾茗和顾夜身上也流着我男人的骨肉。我男人把俩孩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那么大,他轻易吗?”刘氏见自家男人卡壳了,忙接过话头说道。
刘氏天然看出他的顾虑,忙道:“当家的,你可要想好了。那但是一百六十两银子啊,是脸首要,还是钱首要?”
“好了!!”顾萧一声暴喝,如晴空轰隆,震得人耳膜一阵轰鸣。他冷冷地看着刘氏和顾乔,哼了哼道,“说吧,你们来我家到底为了甚么事!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
他的话音未落,顾萧从屋里出来了:“如何?小七子,你这是要忏悔,把孩子要归去?可惜,晚了!不管族谱还是户籍上,茗儿都跟你没有干系了。过继大事,岂能当儿戏。你把族长放哪儿了,你把宗族当甚么了?”
不过,毕竟人已颠末继出,是人家的孙女了。他也是要脸的人,让他舔着脸上门去问顾夜要银子,他可张不开那嘴!
“不劳您操心。像您如许的,都有人情愿娶,并且嫁了两次,我另有甚么好担忧的?”顾夜上高低下地打量着她,嘴里收回“啧啧”的声音。顾茗在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忙低下头持续劈柴。
顾乔神采一黑,脸上的笑容几近保持不住。他干笑两声,道:“你这孩子,甚么‘七叔’,我是你爹……”
接着,她把从吴大娘那儿听到的动静,一字不落地讲给男人听。顾乔内心纠结成一团,一百六十多两银子,说他不动心是不成能的。要晓得,之前他在铺子里当二掌柜的时候,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的月钱。一百六十多亮,够他干十几年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顾乔再也端不住了。是啊!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分开这穷乡僻壤,成为地隧道道的城里人。当初,他就差了那么一步,就完成本身的抱负。但是被苗氏那贱人给毁了!现在,就让那死丫头来了偿吧!!
顾乔扯了扯嘴角,期呐呐艾隧道:“我……我这不是想孩子们了吗?来看看他们。”
刘氏见男人指不上了,就上前一步,顶着顾萧的压力,大声道:“顾茗和顾夜,如何说也是我们当家的给养大的。这俩现在都能抵一个大人干活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你!”
他们身边,李浩正在朝顾茗兄妹挤眉弄眼。本来,李浩来找顾茗玩的时候,看到顾乔和刘氏“气势汹汹”地往他好兄弟家去。这俩人呈现,必定没甚么功德。莫非顾夜给他家送肉的事,被刘氏晓得了,上门谋事来了?
刘氏听到她的声音,猛地回身畴昔,看她的眼神跟看银子一样炽热。堆起笑,刘氏放柔了声音,装出慈爱的神采:“叶儿啊,这是到哪儿忙活去了?五叔,你也真是的,让两个孩子忙得脚不沾地,本身却在屋里享清福。你这是过继孙子呢,还是找人服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