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轻声道:“台吉是在为攻城之事烦心么,如何梦中都一向皱着眉?”
宿世后金为了诽谤察哈尔和内喀尔喀,在林丹汗东征失利后,把巴颜达给科尔沁通风报信的密信送到了察哈尔王庭。
察哈尔与内喀尔喀马队来回奔袭,将全部城池包抄得水泄不通,
三今后,探马传来动静,努/尔哈赤率雄师到达镇北堡,调派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带领五千马队作为前锋,当夜便到了农安塔,驻扎在额哲雄师的侧火线。
“科尔沁不过是小患,格勒珠尔根城破也是迟早的事,我并不为此忧心。”额哲抚摩着谢瑾和婉光滑的黑发,终究说出了本身的内心话:“我担忧的是,如果格勒珠尔根城久攻不下,后金会不会出兵互助科尔沁,到时候腹背受敌,就有些费事了。”
两个鄂托克的首级敖汉和奈曼以为战役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即便要面对双线作战的风险,也应当持续打下去,不然这场东征之战就成了一个笑话,察哈尔王庭也会威望扫地。
谢瑾一语成谶。
谢瑾道:“也不必然找不到,说不定后金中刚好有旗主内哄,主动给我们通风报信呢?”
但是察哈尔马队固然士气昂然,弓马精熟,却贫乏攻打高城大墙的经历。科尔沁人数虽少,但此时已是部落存亡存亡的紧急关头,将士用命,大家奋勇抢先,又借着高墙之利,搏命恪守墙头。
谢瑾这才收回了目光,摇点头笑道:“没甚么。”
还是在他身侧的伯言见额哲神采微沉,担忧巴颜达触怒了额哲,出言代为缓颊道:“现在军情告急如火,此去王庭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月,只怕是来不及。”
谢瑾偎依在额哲怀中,悄悄的道:“实在我感觉,后金直接派兵参与这场战役的能够性不大。”
谢瑾的手劲方才好,额哲舒畅得谓叹一声,也就不反对了。他本日一向亲临战线督战,精力紧绷了一整天,此时突然放松下来,便有些昏昏欲睡。
谢瑾似是完整没看出巴颜达的不屑,笑吟吟道:“这倒也是,毕竟我们在科尔沁和后金又没有内应,可没人给我们通风报信,后金雄师的意向如何、几时策动进犯、主攻方向是那里,这些十足都不清楚,倒也费事。”
谢瑾侧重重视察看了巴颜达,他记得,宿世的时候,便是巴颜达偷偷给科尔沁部报信。林丹汗军队何时汇合、何时行军、走哪条线等等军事奥妙,全数都通过巴颜达传到了科尔沁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