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来这个院中服侍他的下人一共有四位,此中有两人卖力贴身服侍他饮食起居,别的两人则是做些洒扫的粗活。
谢瑾恍然,这事他还是有印象的。就是在本年,努/尔哈赤遣使至科尔沁,与奥巴为首的诸台吉行白马乌牛盟誓,正式缔盟。当时,林丹汗还曾派了绰尔济喇嘛前去和奥巴构和,但成果倒是不欢而散。
可谓是首鼠两端,两边都不获咎。
或许,这将是一个机遇。
额哲如有所思,没有吭声。
谢瑾的骑术,是宿世时额哲手把手教会的,他曾苦练过一段时候,固然比不上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前人,但实在也算不错了。
谢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明辉,按着他宿世的经历,额哲一贯喜好那种灵巧和婉的少年,最好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荏弱弱的,最能激起他的庇护欲。
谢瑾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换作我是科尔沁台吉的话,毫不会等闲叛出蒙古,与后金缔缔盟约。但若真如许做了,那必定是颠末沉思熟虑后下定决计的,毫不是甚么人随便来劝说两句就能等闲窜改主张。不然,科尔沁就成了一场笑话了,只怕是两边都不奉迎。”
固然未曾传闻比来有新人入府,但只看谢瑾的面貌穿着,另有他中间服侍的下人,就不难猜想到他的身份。
但或许是林丹汗在这些年间不竭挞伐,兼并蒙古各部落的行动,引发了科尔沁极大的警戒,这两年间其与后金的来往越来越密切。同时因为与后金的交好,科尔沁曾数次遭到林丹汗的斥责,逼迫其与后金断绝来往。
但是过后证明,当初努/尔哈赤实在并没有死保科尔沁的决计,不过是虚张阵容罢了。当时,努/尔哈赤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打击大明的宁远城,与科尔沁缔盟也是为了给林丹汗制造点费事,免除本身伐明的后顾之忧,那里会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来帮忙科尔沁。
在与后金交好的同时,科尔沁也每年和其他蒙古部落首级一起,前去察罕浩特城,朝见林丹汗,并按期朝进献物。
额哲闻言,嗤笑一声,道:“那么多部落大臣都没有体例,你能出甚么主张。”不过谢瑾这些日子实在得他的欢心,额哲也不肯过分伤他的脸面,还是随口解释道:“父汗来信,半个月前,科尔沁部与后金正式缔盟了。”
这还真是……直白得让人有些讨厌啊!
谢瑾点到即止,不再多说,悄悄地伴随在一侧。
谢瑾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逛着园子的明辉。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谢瑾在跟他说话,他没听清楚,谢瑾便又浅笑着再说了一遍。额哲半睁着眼睛,想了半晌,终究想了起来:“哦,是明辉啊。”明辉是一年前入府的,在他出兵去攻打阿特鲁部落之前,曾宠幸过明辉一段时候。不过,他后院的人实在太多,这几个月畴昔,都已经快忘了明辉长甚么样了。
其木泰见谢瑾一来就把明辉公子获咎了,恰好还不自知,一副兴趣勃勃地要持续逛小花圃的模样,也不知说甚么好。
也是以,明辉一贯把那处小花圃视作本身的禁地,不让其别人踏足的。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有了最后这几年的经历,所今厥后额哲挑人的时候,只要和婉的,灵巧听话的――他但是向来不耐烦哄人的。
谢瑾一眼便瞥见案几上放着一封拆开的信,上面还盖着林丹汗的印鉴。不由暗自揣摩,莫非是王庭察罕浩特城那边出了甚么事?
卖力服侍他饮食起居的侍从一个名叫索乌图,另一个叫其木泰,都是根正苗红的蒙人。他俩明显是受过练习的,见这位新主子不爱说话,便在一旁束手侍立,凝神屏气的等待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