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泰奉侍着谢瑾褪下衣衫,看着他白净柔韧的脊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这是谁干的?”

“没有我的号令,谁都不准出去!”额哲头也不回地叮咛道,然后敏捷关上门,走了出来。

全部过程中,谢瑾一向垂着头一声不吭,只要偶尔疼得短长了才低低地闷哼一声。

额哲上前一步,直接“嗤啦啦”一声,将谢瑾的上衫扯破,暴露了一大片莹润细致的肌肤。额哲只看了一眼,手中的皮鞭便毫不游移地重重抽下,那光滑白净的脊背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额哲看了一眼紧闭的厅门,内里静悄悄地鸦雀无声,本身来前院这么大的动静,索英和谢瑾应当都已经听到了,却无一人出来驱逐。贰心中微觉不对,快步上前将厅门推开,看清了内里的景象,身子便是一僵。

谢瑾懒洋洋躺着,额哲表情不好的时候夙来爱迁怒于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额哲的确要气笑了,他自发对谢瑾的措置已经是轻之又轻了,冷酷了他大半个月,也是为了让他好好检验。没想到谢瑾不但没有涓滴悔过的意义,还跟本身较上劲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谢瑾答复,径直将地上已死去多时的索英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回身将厅门翻开,走了出去。

谢瑾答复得轻描淡写,仿佛他方才亲手杀死的,只是一个微不敷道的小人物,不是一个蒙古亲贵重臣之子。

但是,他却感觉向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过,那一鞭鞭,仿佛不是打在身上,而是直接抽到了内心。

额哲怔了怔,微微有些惊奇,心想难伸谢瑾是去找索英发兵问罪了?索英在王庭中是出了名的纨绔后辈,仗着父亲图尔哈和姑姑苔丝娜福晋的势,夙来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连本身都有所听闻。谢瑾性子和婉,可别被欺负了才好。

谢瑾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巴林的意义,沉默了下来。

乌格木仓猝拦住他,禀告道:“谢公子不在翠竹轩,他听到索英大人来了台吉府,便去前院大厅里找他了,现在还没出来。”

索英的父亲图尔哈对于季子的灭亡,临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而汗宫中的苔丝娜福晋倒是怒不成竭,日日到林丹汗面前哀泣哭诉,要求林丹汗惩办额哲。

话一出口,他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在这府中,除了台吉以外,谁敢这么对待他们公子?见谢瑾神采冷酷,面无神采的模样,其木泰心中一酸,低声道:“我去给公子拿药。”

他高低打量了谢瑾一眼,冷冷喝道:“把衣服脱了!”

其木泰又道:“传闻昨夜台吉去了翠羽轩,不知怎的发了怒,半夜又回了书房。那位翠羽轩的靳公子,在院里跪了一夜呢。”

林丹汗亦是大为大怒,他常日里固然非常疼惜额哲这个独一的儿子,但也容不得他这般没法无天,做出如许大失民气的事来。

回到府里,便听乌格木来报,那两个汉人仆从已经接返来了,但此中一人已经重伤身亡。索英一大早便来台吉府中请罪,现在正在前院大厅里候着。

巴林冷静地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谢瑾一动不动,生硬得像是一块石头。他跪在地上,长长的眼睫低垂着,看不清神采。

额哲思考了半晌,才终究反应过来,不成置信道:“他这是在跟我活力,用心扯谎不肯见我?”

谢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巴林面色如常,心中倒是悄悄叫苦,他把这趟差事办砸了,归去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谢瑾踌躇了半晌,顺服地跪了下来。

额哲的肝火腾地一下便窜上来了:“你晓得他是甚么身份吗?这般胆小妄为,谁给你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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