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转头看去，封宴和封珩都过来了，正在看她这位姐夫。
之前顾初荷喜好穿翠色衣裙，和顺端庄，不像此时她一身素净的衣裙，头发高束，攒满了珠翠，脸上也涂着稠密的胭脂，眼底是浓厚的乌青色，显得非常怠倦。
封宴呼吸沉了沉，从她手里拿开了老虎灯，“我还能吃你吗？想要兔子灯，我现在就去买。”
“mm可贵遇见，去茶馆喝一杯吧。”男人定在原地不动，一个劲地看顾倾颜。
“今后都别想欺负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顾倾颜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把眼泪憋了归去。
世人围得更紧了些，手指在半空中指指划划，猜想这是甚么字。
丹阳拧起眉，又愤怒起来，她忿忿地盯了顾倾颜一眼，回身拽住了封宴的衣袖：“我也要玩猜谜，宴哥哥带我一起玩。”
“老虎还会吃人呢。”顾倾颜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是倾颜mm？”男人打量着顾倾颜的脸，面前一亮，热忱地说道：“现在更加出落的斑斓了。”
这是她嫡姐，顾初荷。她生于初夏，那日家里有株荷花恰好开放，父亲便给她取了这名字。
“夫君我们走吧，婆婆不喜好女子抛头露面，若晓得mm在这里卖书画，也会不喜的。”顾初荷神采一沉，拉着男人就要走。
当初父亲出事，嫡姐夜奔情郎家，对顾家不闻不问，对她生母也不闻不问。还觉得她过得有多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还得她满大街地追着夫君跑。
顾初荷的眼睛猛地瞪大，渐渐偏过甚去看封宴和封珩。
好好的表情，被顾初荷和丹阳搅得一团糟，再都雅的灯也无趣了。
“家中出事，你连夜逃脱，对亲生爹娘不管不顾。小妹在酒楼碰到你，她饿了，想找你讨个饼吃，你说宁肯喂狗也不给她，她才六岁。我们好歹是一父所生，哪怕碰到乞儿，也会动几分怜悯之心，你呢？你算小我吗？”顾倾颜丢下墨砚，愤恚地说道：“嫡母走了这么久，她最疼你了吧，你走之前卷走了她手里未几的一点财帛，连一个铜板也没给她留下。在她身后，你可为她烧过一次纸钱，可曾去祭拜过？”
“我想归去了。”走出人群，顾倾颜的肩膀一垮，懊丧地说道。
封宴上前来，拉住顾倾颜的手，用袖子给她擦洁净手上的墨，低声说道：“如何本身脱手了，别弄疼了手。”
不想要老虎灯，他偏要给她老虎灯。
她往四周看了看，拉下了脸：“你在卖字？父亲若晓得你抛头露面，和这些男人厮混在一起，只怕要死不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