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婧的脸已经过红转白,又由白转了红,她咬了咬唇,福身说道:“请王妃见教。”
“白蜜斯,不如先看看她的。”常思艺走过来,轻声说道。
“姐姐别忘了,顾长海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说不定也教过她。她方才也说过,宴王不是平常之人,如果她没有可取之处,宴王怎会心悦于她。”常思艺提示道。
太后靠在软椅上,金指套在椅子扶手上悄悄地叩响,久久不语。
“宴王妃,香快烧完了。”海公公吊着眼梢,不耐烦地催促顾倾颜。
白诗婧沉吟半晌,看着那柱越烧越短的香,点头道:“不,还是我先来。”
她大步上前,向着前面的几人端方地行了个礼,然后走到刚摆好的书案前,拎起狼毫,落笔成诗。
“她要弹唱,戋戋雕虫小技罢了。”白诗婧轻视地说道。
顾倾颜站起来,朝着太后和皇后福身一拜:“儿臣身系宴王府颜面,尽力一试,只望不给宴王脸上争光,失了他的面子。”
白诗婧不时看看那柱香,此时已经烧去了一半,不由踌躇起来。她想抢先一步,可又想看看顾倾颜会做甚么,更怕顾倾颜从她这里偷到灵感。
可这一战,殛毙太重。传闻当时封宴从敌方大营出来时,头发丝都在滴血,他一手拎了一只敌方统帅和前锋将领的头颅,仿佛天国阎罗,敌军连看他一眼都双腿发软。敌军的鲜血渗上天盘数尺深,每天早晨都有游魂在哭嚎。本地府衙不得不连修四座庙,在那边超度亡魂。
海公公踮着脚尖畴昔,捧起纸点头晃脑地念了起来:“长寒关外厌田野,打马孤裘戍楼间。老将垂垂金甲破,铁衣远戍破雪山。”
顾倾颜抱着琵琶,上前朝着太后和皇后福身行了个礼,轻声道:“臣妾僭越,如有冲犯,还望太后与皇后娘娘包涵。”
“你二人可听清了,来人,点香。一炷香为限!”皇后点头,扬声说道。
顾倾颜回身走到了白缎后,指尖在琵琶弦上悄悄拨动起来。
“请太后出题。”顾倾颜立即说道。
统统人都看着太后,等她定夺。
“花里胡哨的,看她能搞出甚么。”白诗婧盯着顾倾颜,开端有点严峻了。
“你也别忘了,她母切出身花船,说不定教了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腕。宴王是威武,但也是男人。男人坠入和顺乡,不奇特。”白诗婧不屑一顾地说道。
长寒关一战极其惨烈,最后是封宴孤注一掷,愣是转败为胜,打出了千百年最驰名的一场以少胜多的仗,把魏国人的胆都打掉了,以后封宴带着人乘胜追击,前面连续打了三年,最后封宴完整窜改战局,不但光复了丧失的三十城,还让魏国割让了二十四城,从而后大周国就成了当下最强大的国度。
顾倾颜话至一半,又回身向端坐于上方的那两位施礼,持续道:“白女人想嫁或不想嫁,可凭本身的情意。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暖和之人,菩萨心肠,也都是经历了此人生重重波澜的人,情这一字,她们比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更懂,她们毫不会难堪你。”
说话间,顾倾颜要的东西送到了,她开端带着人动手安插园地。
“龙城惊起铁蹄越,金甲埋骨壮志扬。秋风秋雨长夜尽,陌巷杨柳黄莺啼。妾梦垂泪一片月,长寒关外几人归。妾若杨柳君似铁,烈酒一壶敬郎君。九破城阙好儿郎,回顾故国饮三千。”
她说完,又走到白诗婧面前扶起她,和顺地说道:“白女人,宴王是多么豪杰,长寒关外,极寒之地,他只带五百人,便血洗敌营,大挫敌军三十万,天下人莫不赞他威武无双。而本妃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极浅显的一名女子,有幸与宴王相遇,两情相悦方得成为伉俪,故,我毫不敢来代表宴王的严肃,本日是输是赢,只代表我本身。我若太差,也入不得宴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