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东风,刮落桃花无数,江面沿岸铺了厚厚一层落花,水波涌动时,桃花瓣也跟着往江中飘去。
顾倾颜吃力地偏开首,躲过婆子的脏帕子,气愤地看向她。
“这丫头还没验身呢,你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啊?”另一个婆子过来扶了顾倾颜一把,撩起她的裙子扳着她的腿想看。
顾倾颜一眼就鉴定,这女人不是花船上的人,也不是这两个婆子的朋友,她的主子,应当就是这件事的幕后把持者。
这类花船长年在水上作乐,在路过每座城池时长久地停靠几晚,招揽客人上船,顺水而下流历数日,客民气对劲足以后便会鄙人一个船埠下船,走陆路归去。
顾倾颜不能说话,不能转动,还半饿着,的确就是进了绝境。
远远的,只见河中间呈现了两艘花船。
顾倾颜被谈笑声吵醒,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和腿都没能抬起分毫,整小我像面条一样软。
顾倾颜往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婆子,都有五十来岁的模样,穿戴青衣布裙,脸上抹得粉粉白白的,如何看如何丑。
月光清冷地落在水面上,粼粼水波不断朝着划子拍打,哗哗的水声撞击着顾倾颜脑筋里紧绷的弦,她严峻得想要吐。
“扶顾女人起来坐会吧,这每天躺着也不可啊。”
顾倾颜向来不信命,只要不死,她就必然要搏到最后一刻。
混帐!
“真没用,喝口水还能呛着。”婆子有些恼火,抽出一块脏兮兮的帕子,往她嘴上用力抹了几把。
顾倾颜又气又急,可这四肢就像面条一样使不上劲儿,眼睁睁看着婆子把腰间的细带子给解开了。就在她羞愤得想要一头撞死时,门外又多了两道身影。
婆子喂得太急了,滚烫的茶水烫得她嘴唇和下巴都红了,更是呛得她一阵狠恶咳嗽。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然要下船,封宴去了隅州,她还要在开春大宴上沏佛茶,她不能在这时候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