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实是坐不住的时候,正看到停在侯府门前的马车里走出两道身影,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见皇甫珩掀了帘子带着些许孔殷,迈开了步子几步上前,那本来冰冷沉沉的眸子瞬息间变了色采。
见水云槿紧紧依偎在皇甫玹身边,他只能看到水蓝色衣裙的一角,那本就带着煞气的眸子似寒冰利器般瞬息间侵染了嗜血的杀气,那眸底深处还埋没着不为人所知的庞大情感,似懊悔似愁闷,让人捉摸不透,或许连他本身都想不清楚那到底是种甚么滋味,紧紧黏在水云槿身上,久久移不开视野。
一袭白衣似雪如云,裁剪得恰到极致,眉若墨画,美玉得空的容颜,细细的凤眸有着惊人的魅惑,微微挑起,光影聚散间眼波流转,配上似笑非笑的水唇,似是无情似有情,她看得出神,瞳孔垂垂放大。
“娘子的叮咛,为夫尽管服从便是!”皇甫玹笑看了一眼,在获得水云槿的白眼不屑后,他也不在乎,苗条的手臂仍然紧紧地环在她腰间,走了两步忽又顿住,清幽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笑道:“看来有人比我们还要晚!”
马车里,水云槿瞪着从上了马车就靠在车身处闭眼装睡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绝对都死了不下千万次了。
氛围一时呆滞,靠近边沿的低气压覆盖着这一方六合。
皇甫珩几步上前,凌厉冷寒的眸子超出皇甫玹直直看向他身边的水云槿,语气里带着些模糊的肝火和一丝不耐。
不知过了多久,闭眼歇息的皇甫玹展开眼睛,看着水云槿眼中闪动的光芒,老井般的眸子更加幽深。
想着水云槿不由感觉好笑,这是特地等在那边的吧,最起码也等了两个时候摆布,不然依这些身怀武功的近侍来讲毫不会闪现出无神涣散的神采,扬声故作高深地打趣道:“哪怕我们来的再迟些也不会是最晚的阿谁!”
一旁的水云槿则是不刻薄地咧嘴低笑,这个男人的嘴毒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想他皇甫珩堂堂亲王,愣是憋屈在马车里等上两个时候,为的就是抓住皇甫玹的弊端。
水云槿顺着他的视野看向街巷口的位置,就见那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近乎豪华的紫楠木马车,不知为何,只一眼水云槿就肯定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皇甫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