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欣喜,“夫人忍忍,可不都是为了老爷和二蜜斯好?”
“我同你说话,你是没闻声吗?”王氏茶盏重重得放了放茶盏。
等刘妈妈扶她在位置上落座,早前的丫环端了茶盏来,王氏悄悄抿了口,润了润嗓子,才开口朝她道,“没在你祖母那边多说会儿话?”
王氏瞥目看了看她,似是方才一席话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再想锋利,似是也锋利不起来,遂叹了叹,言辞和缓了些,“你是有孝心的孩子,有游方道人说你母亲疾病缠身归天,要修了身上的恶孽才气积功德,以是……”
只是瞥见她这张脸,心中还是会模糊生出不喜。
赵锦诺近乎能想到,杜鹃常日里是有样学样。
小时候还好些,眼下,赵锦诺生得更加像安氏了,这在老夫民气中就如一根刺。
赵锦诺看了看王氏,晓得王氏本日气不顺,此时触怒王氏并无好处,遂未回声。
赵锦诺是安氏的女儿,老夫人便连带着不喜好。
王氏话只说了普通,实在当时老爷当时还未中进士,诸事都听安氏的,当时也不知发了甚么风,为了她连进士都不考了,气得老夫人连连跳脚。
王氏看她,“你是懂事以后,自请去庄子上,替你母亲守灵消孽障去的。”
眼下阮家都官职兵部尚书了,就差一步便封侯拜相,如果赵家同阮家结了亲家,对老爷的宦途自是有帮忙的。而要攀亲,又不必搭上本身的女儿。
刘妈妈叹了叹,“这安氏都过世这么久了,老夫人这心机也真够长的……”
是说方才让她跪,她未跪之事。
王氏悄悄叹了叹,刘妈妈说的是。
身侧的丫环来入了屋内,说大蜜斯来,王氏淡淡应了声,“让她先等等。”
厥后老爷也确切中了进士,本能够有留京的机遇,但偏要外放,这么多年,才熬到了乾州知府的位置上。
她是安氏身后的填房,此事就如同暗影普通,在她心中很多年。
赵锦诺低头应道,“祖母说,让锦诺来母亲这里听教诲。”
刘妈妈点头,遂领了屋中旁的丫环都退出了外阁间去,从内里,将外阁间的门阖上,也守在屋外,不让旁人入内。
换作旁人,如果孙女成了孤女,便也诸事都随风去了。可这大蜜斯在庄子上一放就是十余年,实在是老夫人也不如何想将她接返来,倒成了夫人背了这锅……
王氏讨厌看了她一眼,应道,“早前便同你说过的,这赵府有赵府的端方,不比你那乡间的庄子,长辈同你说话的时候,便要当真听着!”
赵锦诺愣了愣,觉得听错。
刘妈妈撩起帘栊,扶了王氏出了内屋。
王氏心中顿了顿,略微有些错愕。
一晃,这也十余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