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侧头看向他身后的马车,不经意间瞥见李襄江脸上的疤痕,又深又长,从左眼角划到左耳后。仿佛用细粉遮过,但结果并不好,还是显得非常狰狞。

李襄江一样作揖,接着从腰间摸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物归原主。”

见李襄江瞋目而视,一时讪讪,“是鄙人思虑不周,一时情急,还瞥包涵。只是鄙人与舍妹已有婚约在身……”

“抱愧,这玉镯鄙人临时不能收回。李兄虽是她的兄长,可也无权措置她的东西,摆布她的决定。

“烦请移步,鄙人想同李兄聊聊。”

秦念之被噎了一下,“湘禾那里不适?可请大夫看过了。”

秦念之没心机在这伤秋悲春,她向来畏寒,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转头看向带路的元宝公公,“李家兄妹可来了?”

毕竟当时在虎威将军的庆功宴上,秦大人和李女人那情投意合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秦念之一怔,倒是未曾听闻,不免有些唏嘘。本朝有法规,面有瑕疵者不得入朝为官。

宣和帝沉默一瞬,想到了过世的大长公主。“临时不需求。国公府比来可有异动?”

上官思疾步上前,将秦念之挡在身后,“李大人未免过分度了。纵使分歧意两人婚事,也不必这般摧辱人。”

嘶~

转头望去。

秦念之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看着碎成几截的玉镯。

可世事无常,李家蒙冤受害,李襄江放逐北胡。方远安随父去官,遭受刺杀,下落不明。而本身这个探花郎,也朝不保夕,运气多舛。

“没甚么可聊的,秦大人在李家流浪时多有帮扶,鄙人感激不尽。此后秦大人如有差遣,鄙人莫敢不从。”

秦念之和上官思并肩走在烦复的宫道上,天空俄然飘飘悠悠地下起了雪,这是本年皇城的第一场雪。

李襄江皱着眉头,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面相冷硬,现在脸上多了一条疤,看上去很有几分凶悍。“舍妹身材不适,并将来赴宴。但秦大人怎可直呼小妹闺名,于礼分歧,还望自重。”

元宝公公略微思考,细心提示道,“未曾瞧见。李家冤案昭雪后,李大人在回京的路上遭人劫杀,好不轻易捡回一命,可竟被歹人划破脸,恐怕不能官复原职了。”

秦念之停下脚步,悄悄等着。

他的声音并不小,仿佛也没想过避开世人,来赴宴的官员家眷们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法度,走得比蜗牛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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