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有点无精打采地看着本身的伤,没有搭话。得知这背后兴风作浪的人是王槐,让她颇不是滋味。她进府衙后第一个打交道的人就是王槐,也曾经合作的不错,那人也算是有长进心。
蒋柱棠心中稍安,起家又要拜下,还是被苏缜抬手给拦住了。苏缜笑吟吟地请他饮茶,思忖了一下,缓声说道:“只是,虽无大错却也毕竟是错了,若全然不究,怕是难平朝中群情。熙元年青而居高位,如此一来,对他也并非功德。”
刘起一早就去了西市查事,在茶馆问了一圈后很快便把王槐的名字给问了出来。西市茶馆里另有人在谈着月筱红的案子,而说的更多的则是蒋熙元与夏初的那所谓‘秘辛’。
“需求需求。”蒋柱棠笑道:“这兵在蒋府也吃着很多口粮,还得购置新衣。人熟行紧,心疼的慌。臣觉得倒不如归了禁军,或者,干脆散了,蒋府置他们些地步,好生过日子去吧。”
从咏薇定下要入主中宫之日起,他就在想着如何敛了蒋家的锋芒。昨日的事情在他料想以外,却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与其此次强保了蒋熙元,承了皇上的一个情,倒不如逆流而下。风口浪尖,他还真舍不得让熙元顶上去,花无百平常开,盛极必衰,闲散繁华方是悠长之计。
蒋家不必烈火油烹,只要子孙安稳,他百年以后也能瞑目了。只但愿家国承平再无蒋家用武之地,儿孙也能明白他这份苦心便好了。
“恕老臣直言了。”
苏缜低头悄悄地笑了一下,心说这粗人在宦海磨了几十年也成精了。他现在自是绝无狐疑防备蒋家之意,但将来的日子还长的很,会是甚么风景实在很难说。
“老将军本日如何有空进宫来了?”苏缜问道。
她有着当代人的高傲,恪守着本身的那套代价观,不免以俯视的态度去对待前人,总以为本身是对的。她当时太心急了,她要的公理也太刚正了。她曾经质疑过蒋熙元的一些处世哲学,不附和他在某些事情上的让步与宽大,现在再考虑起来,或许他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