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没想到夏初这么稳妥,现在晓得了苏缜的身份竟也未见严峻,微微一楞,却又笑了起来,未答夏初的话,只啧啧赞道:“夏女人果然是有几分气度。”
“安公公。”夏初伸着胳膊往前追了一步,内心直焦炙,也顾不得再考虑那些文白的言语,直喇喇隧道:“皇上不是那能人所难的人,我如果抗旨,皇上还真会砍了我不成?”
“跪下?”夏初心中一凛,更加绷直了身子,转头对安良道:“小良……,安公公,这是要宣旨?”
安良叫她夏女人,也就是说苏缜也已经晓得了她底子就是个女儿身。现在御前寺人带着这副阵仗,穿戴如许的衣服毫不讳饰的来了,明摆着即是说苏缜也不筹算再坦白身份了。
安良听了这话神采顿时沉了下来,推回她的手,道:“夏女人,皇上会不会砍了你我不晓得。可你如此,却未免太伤了皇上的心了。皇上一心念着你,挂着你,这俩月是如何煎熬过来的,你可晓得?国事忧患下还替你考虑这么很多,恐怕委曲了你,可现在你却要捏着皇上之情硬要违了圣旨,你让皇上如何想?非要皇上折了一国之君的面子,全你一个‘不肯’?”
他的皇上太不轻易了。这些日子虽未说过甚么,但那份落寞寂然他倒是看在眼里的,连大婚那样的喜庆也没能暖去半分。他替皇上难过,这等有望的思恋可要倒何时才算完呢?
却不料峰回路转间,这夏初竟然是个女儿身。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了然吧?安良嘴角不自发地含了丝笑意,如同这几天瞥见皇上亦是如此神情。莫说是他,就连宫里的氛围仿佛都轻巧了很多。
又传闻苏缜那边下旨添补内廷空缺,为的是选秀之事。现在已经让中书省拟诏了下达各郡应诏,因而他不免又为咏薇担忧了一把,也不晓得那丫头是否对付的来。
“小良?”夏初怔忪了一瞬,亦是风俗性地这么叫他。待超出视野再往他身后看去,更是楞了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