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庭接了话说道:“不晓得。我路过安丰坊的时候正瞧见那车驾从巷子里出来。问了中间的人才晓得,是宫里去人册封女官的。”
苏缜如有似无地笑了一笑。侍君,奉养的是身份,是权力,而不是他。他不在乎也不奇怪那些奉养,他想要的是伴随,是感情,是真正属于苏缜的豪情,而不是天子。
“安丰坊。”阮庭点点头,抬高了点声音,笑道:“听那坊里的人说,那家挺奥秘的,甚少与街坊走动,也没见过甚么妙龄的女子,不知如何俄然就领旨入宫了。”
凡事最好的成果是‘虚惊一场’。
苏缜在与礼部尚书说着选秀之事,见安良奉了茶出去,心头蓦地一紧,随即仓促地与尚书说完了事,便让他退下了。
苏缜睨了他一眼,“照实说。”
屋里的陈列已是再熟谙不过,西间的书案上摊开着一张纸,他走畴昔,见上面空无一字。中间的那方端砚里磨好了墨,此时已经干枯,留下黑亮的印迹;松烟墨躺在一旁,紫砂水注里还盛着半盏的净水。
苏缜看了看他,将茶盏放下,起家踱到了安良的身边,“你起来吧。”
院里毫无回应。
他给她挑选,可皇上却不给他们挑选。当时而漫过心头的隐忧与惶惑,现在终究还是成了真。圣意面前,他微不敷道,夏初亦是微不敷道。
蒋熙元闻声安丰坊三个字,楞了一楞,站直了点身子,“你说哪?安丰坊?”
那日原平山半日,他听她说不肯入宫时的那刻松心犹记,可这不过一个月的工夫,本身所做就变得那样好笑了起来。
蒋熙元直伸手想要扯了去,手碰到那张纸,却转而在夏初的脸上浅浅一抹。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画中人的笑意嫣嫣,只感觉视野垂垂地变恍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