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陶谦在世人搀扶下哆颤抖嗦重新坐好,扶案忍不住唉声感喟起来。
陶谦见世人模样,内心怨气更重。徐州富庶自古有之,麾下精干兵士也为数很多,恰好竟无得用的大将,不然何必之前对各方忍气吞声蓄意交好,现在遇事又无应对之法?且恨此事因奉迎曹操而起,又难向公孙瓒、袁术乞助,不然难道落得个两面不是人了?
“此事因吾御下不严,识人不清而起,现在连累曹公造此灭门之痛,谦如何向曹公交代!”说到最后,陶谦老泪纵横,方才道:“现在若曹公大怒,请诸公代谦游说曹公,说谦甘愿负荆请罪,只望此事不连累兖州百姓,吾心方安。”
“另,群与荀彧荀文若、孔融孔北海都有些友情。文若在曹公帐下听用,或可劝说一二,而孔北海乃孔贤人以后,才学品德俱当世少有之人,吾可修书一封,请孔北海居中补救此事,陶公觉可行否?”陈群又道。
固然见刘备手札写得那样安妥,陶谦也不敢希冀曹操看了就当真不来攻打,也就开端厉兵秣马,构筑城防,以策万全。曹豹等人开初还不平气,悄悄应战关羽、张飞,成果天然惨败,自此方知本身的斤两。
谁知孔融、刘备到了徐州不敷月余,陶谦这日俄然收到陈登动静,说曹操开初大怒,厥后见了世人劝说手札,又得他与世人相劝,这才罢了攻打徐州报仇的动机,,愿同陶谦一起只缉拿首恶张闿,同时将领兵三千,亲至徐州驱逐父亲、弟弟及家眷支属一干人等的棺木。
“起首,须得先派人前去收敛尸首,筹划好曹太公及家眷一干人等的后事。”陈群说着,语气中不免带上一丝鄙夷,“那应劭只顾着逃命,此事恐怕安排的不甚全面。如果曹家今后究查起此事,陶公也不好回话。”
“陶公真乃爱民之人!融甚佩服!”听了陶谦如许说,孔融甚觉打动,赶紧安抚道:“此事不忙,且看那曹操如何行动,再做决计不迟。吾亦已去信说之,又叫兖州名流边让同劝曹操,若那曹操颇懂事理,当不会轻起兵器。”
应劭派人送来的动静传到徐州,陶谦方知张闿贼性不改,不但心生贪念劫了财,还将曹嵩等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天杀的张闿!”陶谦气得满身颤栗,猛地站起家来,也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面子,忍不住捶胸顿足,指天指地的破口痛骂:“怎敢混账如此!昔日吾本心慈,收留此子,本拟令其放下屠刀,改过向善,谁知贼子贪念不改,不但陷我于不义之境,更要给我徐州惹来天大的祸害!”
陶谦本来就年龄已高,跳脚痛骂了一阵,又咳又喘,又惊又怒,急火攻心之下几近跌倒在地。
陶谦正想拉着孔融入坐说话,突见孔融身后站立三人。居中一个,边幅英伟,双臂苗条,生就一双大耳;左边一个面如重枣,眼似卧蚕;右边一个豹头环眼,虬髯粗眉。当真是:观表象只知其貌特异,细看之却道豪杰之相。
曹豹乃是陶谦亲信,被陶谦这么一瞪,固然内心不平气,一时候却也呐呐不敢言语了。连这层枢纽他都想不殷勤,现在这情势,他也确切是说不出甚么好主张来,还不如闭上嘴免得丢人。
陶谦暗中得知,心中更是放心。只不想陶谦麾下糜竺,见了刘备如此豪杰人物,又合法丁壮,心中不免另生出一番策画来,暗中决计交好刘备,更暗中许以婚姻之约不提。
孔融乃是孔子后嗣,故一贯极其守礼,见了陶谦,先欲施礼。可陶谦这些日子整日忧愁焦心,现在见了孔融,就如见了拯救的稻草普通,也不等他见完礼,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哎呀,孔北海真乃急危救难之义士,本日至此,谦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