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本日演得好戏!”程立趋近孟小满面前,施了一礼,而后抚须笑道:“既如此,立有几句话,不知主公可愿一闻?”
孟小满见何粂眼神狼藉,除了惶恐,另有躲闪之意,暗觉最后这话中必然另有蹊跷。她面上不显,令人先带走了何粂,而火线开口道:道:“现在天子处境危笃,奸贼把持朝政,吾今欲守兖州之地,觉得今后勤王之基,诸位觉得如何?”
张超把何粂神采看在眼中,酒菜一散,就到书房去找张邈:“兄长,以弟观之,这何粂虽是蠢钝小人,但毕竟是朝廷天使,金尚金元休的前锋,何必与他反目。”
张邈眼皮一跳,赶紧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无需多言,这何粂既然抉剔,明日吾就亲身送他出发前去昌邑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神采有些庞大的又叹了口气,“就不须我们挂记了。归正自有报报答尚烦恼,我等何必多事。”说罢,遂连夜修书一封,遣人给孟小满报信去了。
“主公所言甚是。虽说金文休也算是三辅名流,素有些才名。”郭嘉听孟小满这话,就晓得她不认得这个金尚,假作若无其事提点道:“但此人只不过空读了些圣贤书,并无甚么别的本领,天然比不过主公智勇双全。”
何粂哪想得了这很多。他满怀倨傲的到了兖州,本觉得本身身为天使,又是来传旨意的,看在新刺史面子上,兖州官员必不敢骄易本身。谁知进了兖州,一见到陈留太守张邈,就觉对方的态度虽说也算客气,但内里却实在显得不冷不热。
被荀彧这么一说,孟小满也从恼火中沉着了下来。虽说兖州刺史空缺,朝廷另加任命不敷为奇,但细想起来,此次的号令来的也实在有些蹊跷。王允的勤王檄文既然都送到了兖州刺史府,又指明是给曹操的,那此时现在朝廷许以官爵拉拢曹操勤王还来不及,如何又会横生枝节派人来兖州当甚么刺史?
“吾安定兖州不过数日,不料竟又有如此事端!此究竟在欺人太过!”孟小满将信纸重重的往案上一拍,怒道,“吾率兵辛辛苦苦战了半年,赔上了鲍允诚和多少将士性命才平了青州黄巾?文若、公台又花了多少心机方使兖州有本日安宁局面?兖州困难时候不见朝廷派人前来,现在方才承平,倒来捡这等便宜!”
何粂浑然不知这边孟小满已经接到了张邈手札,仍旧耀武扬威缓缓而行,所经郡县,无不出来安息一番。只是他固然脸上对劲,内心却忍不住骂骂咧咧,只嫌一起上的兖州官员怠慢本身。或许是他这番牢骚老天也听得倦了,端的见了效。怠慢公然没了——他才分开陈留不久,就撞上了急等着“接待”他的典韦。
这前来兖州宣旨的使者唤做何粂,名为朝廷使者,实是新任刺史金尚的亲信。他特地早金尚及其保护从人一步解缆前来宣旨,说是宣旨,实在是为了给兖州世人一个上马威,好帮金尚威风八面的入主兖州。
只是,孟小满固然怜悯天子处境,也没忘了眼下的第一要事还是即将前来兖州的金尚:“如此说来,现在这金尚,实是李傕、郭汜派来?吾本当你是天子使者,不料竟是贼属?”
只是这兖州昔日有百万黄巾压境时端赖孟小满带兵抵挡,兖州众官尚且不能对孟小满全然心折,现在凭他一个小小的何粂走上一圈,如何能有这般本事?
“长安情势,有小我必然知之甚详。”郭嘉眯了眯眼睛,俄然笑道,“我们何不等他来了,直接问上一问?”
“可惜,现在就叫人探听长安情势也来不及。”孟小满叹道。“若晓得详情,方好决计如何措置这金尚。”
本日何粂前来,张邈心中实在倒有些恨这金尚未免来的太迟。拖到现在,曹操收伏百万黄巾,手握重兵,在兖州立下偌大的声望。王楷、毛晖二人之死就在面前,现在即使有民气中不平,又有谁肯站出来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