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乃是为救公性命而来。”郭嘉见对方既不镇静,也不肯承认,内心反倒更加赏识这份胆气与果断。他嘴角含笑,轻声说。“不知公是否还愿听我把话说完?”
这恰是小满本来的筹算,她只要想到本身的算计还是被郭嘉的俄然来访打断,内心就来气。谁知郭嘉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活力:“不过,这只是下策。今乃乱世,孤身一人飘零在外,要想活命,难上加难。”
听到对方这般答复,郭嘉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若非他坚信本身判定,又亲身摸索,只怕要真觉得劈面之人就是曹操了。
郭嘉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浅尝一口,方道:“前次嘉曾问公天下局势,公尚未与我讲解。”
郭嘉好似一点都不晓得本身的话在孟小满内心引发多大波澜。他说完这话,就神情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大有侍卫不走他就不再开口的架式。
郭嘉心念一转,放缓语气,做忧愁状道:“嘉只要一事忧心,不知公能够担得?”
“人活于世,不取上策,莫非要取下策不成?!多谢先生指教了!”孟小满固然听了郭嘉的主张,但小满内心实在有些憋气,可她还不能冲郭嘉发作,反而站起家,客客气气的一揖说道:“先生既然如此高才,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孟小满坐在案后,郭嘉站在案前,视野居高临下,看得小满好不舒畅。孟小满阴沉着脸瞪了郭嘉一眼,郭嘉却不觉得意,微微一笑,竟不退后。
“我看却不必然。”郭嘉出乎小对劲料的说,“以嘉猜测,公本日所谋者,当是如何保住性命而非其他。”
“公若想保命,我有三策。”郭嘉朝孟小满竖起三根指头。“离军远去,落得清闲欢愉,轻松安闲。”
孟小满的易容术与口技当然神妙,但也并非毫无马脚。之前在辕门,袁绍就曾模糊发觉本日的曹操有些说不出的非常,只是他未曾多想。而前面对赵云时,孟小满态度上马脚更多,面对一个素未会面的小小军侯,作为曹操,她语气未免亲和过分。
折腾了半天,比起郭嘉方才进门时,孟小满紧绷的神经不自发的已经败坏下来。她此时心态很有些豁出去的意味,扮起曹操,反而愈发圆熟起来。
郭嘉见孟小满沉吟不语,就知她把本身的话听出来了,持续道:“若说中策,以公之能,曹私有子,已近长成,可假借抱病为由,将家业传于公子,曹府当中自可令公安然养老。只是公子年幼,恐怕难以支撑家业。”
“……”孟小满说不出话来。郭嘉说的也恰是她所担忧的。当然她逃出虎帐不难,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乱世当中真想活下去,也确切不轻易。
再想起本日此人在辕门痛骂袁绍等人的场景,郭嘉不由生出一个荒唐设法:如果此人此后能留在军中,不晓得又能做到甚么境地?只要想想,郭嘉便觉风趣得紧。
“……中间这话倒是有些费解。若昨夜追击董卓时中间如此说,我倒还信,但现在身在联虎帐中,莫非因某方才获咎了盟主,便有性命之忧么?”小满沉默半晌,俄然猛地昂首看向郭嘉,见他脸带浅笑,竟也笑了起来,脸上似有不信之色。
“天下局势……”孟小满思考一阵,又想起方才辕门前的争论,方嘲笑道:“现在汉室陵夷,群雄并起,天下之大,恐已无人至心匡扶社稷,救百姓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联军此次会盟酸枣,阵容浩大,却未能竟功,反叫那董卓挟持天子火烧洛阳,足见大家俱怀私心。我看联军各自散去也就在这几日。乱象已生,恐难遏止。”
“最后,说是上策,也非上策。”郭嘉说到最后,再次与小满对视,“公可代曹公之位,挟曹军兵士而起,与本日那些怯懦不及兵卒的诸侯争个是非,只要曹军不败,公性命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