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父亲,奉孝先生、子龙将军和响昭将军也都安然无事!”
郭嘉这话说的悲观,听来实在叫人有些败兴,但孟小满反倒笑了出来。“如此看来,这得胜的关头,倒在这还未登门的客人身上了?”
“有你把文若企图看得如许明白,我才冒险留下。更何况……若现在分开徐州,我心不甘。”孟小满此次答得倒是非常利落,只是说到此处,神采显得有些阴沉。
郭嘉早晓得孟小满已经拿定主张,这话也不过随口一说,纯为接下来的话做个铺垫。谁知孟小满的话却叫他吃惊不小。
“何况,主公遇伏之地与琅琊郡相邻,这琅琊虽在徐州治下,但驻扎在琅琊的兵马却归臧霸统帅。臧霸此人乃泰山郡人,昔年曾经落草,虽受陶谦保举从贼而官,却拥兵自重,并不大听陶谦调遣,陶谦要调派人手到兖州行凶也不轻易。我请李典、吕虔二位将军刺探一番,方知详情。”荀彧说到此处,眉间轻蹙,“以是,这股伏兵必是本就出自兖州,以主公之智,郭奉孝之能,此事当瞒他们不过,既如此,他们回兖州反不如暂往徐州稳妥安然。”
说着,荀文若忍不住捻着长髯悄悄摇了点头。
“嘉本觉得,以主公之谨慎,想必会急着赶回兖州看究竟兖州生了甚么变故。”
“既非内奸,当是内哄,左不过是有兖州士族欲兴借机除我而后快,”孟小满淡然道:“此人我早心中稀有。若设下埋伏之事并非陶谦拆台,那定是张邈无疑了。”
“主公既已明知兖州有难,还要留在徐州?”郭嘉嘴角一勾。这筹算和孟小满一贯的谨慎本性但是大相径庭。
见他这个模样,孟小满反倒不好持续促狭于他了。她自这一场变故,从退隐到下定决计的转了一圈,心境与之前好大分歧,将存亡放在一边考虑,竟也影影绰绰摸到一些之前就曾体味过的那种镇静和高兴的滋味来。有这类连她本身都觉恍惚的感受鞭策,也难怪郭嘉会觉孟小满此次出乎他的预感了。
郭嘉再想不到孟小满竟然想得如许清楚。他本觉得,孟小满传闻兖州出事,必想赶回兖州,本身还很多加劝止,叫她万不成错过篡夺徐州的良机。
鄙人邳几日,她藉着曹家筹办这场丧事的机遇和徐州的大小官员没少打交道,也传闻了很多事,此中特别令她恼火的,就是那位俄然一身光鲜呈现在徐州的中山靖王以后。
“恰是如此。”
恰好孟小满俄然安然无事的登门拜访,刘备也因得糜家互助在徐州渐能安身,两边各有所长,陶谦内心也是一时没了主张,既不能像之前打算的表刘备为豫州刺史,也欠仿佛本来筹算的把徐州拜托给孟小满。
“若主公坐等兖州复书再行运营,则胜一败九;若主公现在有些算计,文若见信后又能知主公企图,则胜三败七,若克日有人登门拜访,则胜负便是五五之数。若要更多么……”
“主公何故如此断言?”
郭嘉一怔,仓促落子,视野自棋盘移到了孟小满脸上,似有切磋之意:“当日主公曾问我,为何有文若主持大局,兖州还会寄来战书,主公可还记得?”
刘备当年在酸枣不被一干诸侯放在眼里,可到了徐州却当真过得东风对劲。他那新婚老婆糜氏是徐州驰名的美人,糜家又是富商之家,家资豪阔,在徐州筑坞堡蓄养主子、门客上万之众,光是给女儿的陪嫁就足以叫浅显人这辈子衣食无忧了。刘备不但财色双收,还得陶谦信赖看重,将州务相托,也难怪孟小满再见他时觉他神采飞扬,远胜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