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昨夜世人商讨之时,郭嘉便已有言在先:“主公留文若在州中主持事件,便知他一贯慎重。现在寒冬腊月,并非宜战之时,府库又还不敷,即使诸位将军愤怒,似这般乍然下了战术预备出兵,恐怕也必有原因。”
听了这话,刘备忙推却不止:“曹公过誉。刚才兵卒不识,望公莫怪。”
孟小满传闻此人就是曹豹,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徐州曹家也是望族,陶谦非常倚重信赖,还将兵权托于曹豹,以是那日设下圈套的廖章,就自称是曹豹部属。虽说这话是假,但曹豹此人在徐州职位要紧程度却可见一斑。“曹将军,此事倒是大有曲解。”
本来陶谦自从那日吐血,便一向卧病在床,州中事件大多叫陈登、糜竺并曹豹、许耽等人措置,又托暂居徐州的刘备从旁照顾。刘备推让不过,方才应下,故克日几近每日必到,或看望陶谦身材,或为商讨州务而来,出入刺史府已是习觉得常。
本来陶谦固然病重,却并不胡涂。当初,他本想凭借曹操,哪晓得横肇事端,反而结下这般死仇。当今兖州曹军既为报仇而来,必是来势汹汹。想想曹军当中虎将辈出,昔日袁术尚且不敌,琅琊臧霸等人的兵马一定肯着力死战,只靠徐州曹豹、许耽之流恐难抵挡。这刘备虽只得平原令之职,却有枭雄之姿,善能与人笼络,陈登、糜竺都与其交好,其义弟关羽、张飞,更是万人敌的虎将。若能把刘备留在徐州,则迎战曹军,徐州胜算大增。故陶谦病倒之时,就将州务殷切相托,又言欲表刘备为豫州刺史,内心已模糊有将徐州相托的筹算。
孟小满跪坐厅上等待不久,才听刘备说罢陶谦抱病的委曲,就见府中下人扶着一名华服老者自阁房出来,晓得此人当是陶谦,忙起家相迎。
谁知事到现在,这传闻已被人害死的曹操却又“死而重生”,且还登门拜访,陶谦也不由感觉天意弄人,莫过如此。
陶谦初见孟小满,见她言行守礼,并非霸道野蛮之辈,就先去了三分戒惧之意。及等跪坐下来,又悄悄打量了孟小满一回,见她同赵云、典韦均穿着朴实,又只带了这两人前来,便更把曹操途中遇袭之事多信了几分,却不问穿着之事,先客气道:“未知孟德本日到府,谦有失远迎,还望孟德不要见怪。”
陶谦大吃一惊,赶紧诘问道:“玄德此话当真?”
“备怎肯将此事同陶公打趣!”刘备忙道:“曹公同摆布登门拜见陶公,门卒不识,几乎拦住,备刚好撞见,这才引曹公出去,现正在厅上等待。”
曹豹度面前赵云、典韦皆非易与之辈,一时难以到手,又听陶谦喝止,只得悻然将剑弃置地上。赵云二人见此,这才收刀还鞘,重新站到孟小浑身后。
“幸亏孟德能识穿歹人奸计!也不知这歹人是何许人也,心肠如此暴虐,竟设下这般毒计挑衅是非,挑起事端,欲陷两州百姓于战乱当中!现在,两州百姓安宁,现在全系于孟德一人,望孟德千万出面化解此战!”陶谦听罢,勉强起家,颤巍巍向孟小满深深一揖。
这曹嵩等人死了数月,陶谦自无将之停灵在自家府上的事理。如果遵循本来安排,曹操率军前来迎灵,自有人先探得动静报给陶谦晓得,他尚可早做些面子工夫。可现在传闻曹军要打来报仇,陶谦又卧病在床,徐州城里哪另有人再去过问这死人的事情。
“哦?”
“竟有此事!”虽说赵云、典韦昨日刺探动静,但似李典、吕虔正欲起兵这般战报,平常百姓天然无从晓得,孟小满这般吃惊倒也是真情实意。见曹豹如此逼问,孟小满固然心中不悦,但想起对方冒了曹豹姓名,不由含笑答道:“实不相瞒,吾前来徐州途中,倒是碰到了一支兵马。对方只称是曹豹将军麾下,特地前来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