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惊骇陈家父子威势,不敢见面?”
“培公官阶寒微,莫非能预感兄长遇险不成?就算能预感到,也不能不时到处刚好当值啊……”
――狄仁杰态度果断。
教军场中旗带飘荡,陈锡和易之已经在高台上坐定,众将站列两厢,偷偷向人群中望去,见孝逸竟然也在此中,规端方矩地站在将军的行列里,不由得相视会心一笑。
孝逸举起杯,却又放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轻易把他请了来,非在这里辩论?连叔父也被扳连,吃他冷嘲热讽――”
孝逸转过身来。
――说着竟将两块碎银子摸出来,放在面前几案上,一脸的朴拙。
昌宗道:
培公见是孝逸,愣住了脚步,孝逸缓缓走上前来。
“当值校尉总该做这些事,兄长记他做甚么?”
周培公见人都散了,渐渐踱出虎帐。走出没多远,便见远处站着一人,一袭白袍在风中飒飒飞舞。天涯覆盖着一丝淡淡的云彩,那人背对着日光,面上黑乎乎的一片。
他回过身来,面上说不出的落寞。
“下官只是不肯和陈家兄弟一起棍骗兄长,又不知从何提及,故而不如不见。”
“易之要向孝逸摆摆官威,让孝逸见地一下,副统领是如何的风景?”
孝逸眼中竟有甚么亮晶晶的。
“那便让光远先去右军历练一番,左军副帅的位置就由易之暂代,比及风波畴昔,天然由光远出来代理。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易之喝道。
“哥哥这个时候要交他,已经来不及了,当初干甚么来着?”
培公的话还是是那么少。
“别是不敢去吧,看了会吐血?犯了老病根,可不是玩的!”
昌仪和昌宗见易之真的动了气,对望一眼,颇觉无趣。
世人皆知陈锡老将军即将退休,那么易之不是就此平步青云?又得天后如此宠幸,接下来封侯拜相也挡不住,是以十个倒有八个去他那边道贺。
“末将不知,换成谁也比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强――”
谁知走到欢怡殿门前,就见孝逸血红着眼睛站在那边。易之乍一见孝逸,内心混乱一片,本来想说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现在另有谁愿和一个失了宠的人喝酒?”
“是呀――”
“恭喜云麾将军,从宣威将军到副统领只用了两个月的时候,真是神速。”
“现在恰好,怀中另有银子,平日也喝了哥哥很多,不如还去太白楼,十二弟做东?”
昌仪在前面嬉笑着嚷道:
“六哥有事?”
周培公据实以报。
“好,本日需求点一顿大餐,好好地吃你一顿――”
――昌宗提示道。
孝逸竟不见怪,拍了拍他肩膀,两个上马而去。
孝逸淡淡的跟他打了个号召,脚步没停,一向走畴昔。
昌宗看着他背影道:
傍晚,左军虎帐散班,将士们渐次走出来。
“只――只是代理的,何必放在心上?”
孝逸尚未答话,昌仪和昌宗却由门里走了出来。
培公满脸的不觉得然,
“周校尉要回府吗,这么巧……”
这也是因着天后迩来对神策军一再乱来,直接导致狄仁杰说甚么也不肯把儿子放到内里去。
昌仪撇撇嘴,
天后暗自叹了一口气。
“神策军内干系错综庞大,现在又是一触即发。光远毛头小子一个,如何镇得住他们?天后还是换人吧。”
孝逸站在行列头里,挥了两下旌旗,便回归本队。陈锡和易之硬着头皮走到近前,向着孝逸点了点头,便欲畴昔。
“从长安明堂拯救一抓,到建璋殿力阻薛怀义,再到洛阳渡口从吴雪姑手中搏命救出孝逸,为甚么孝逸每次遇险,都有将军襄助在旁,世上莫非真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