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晌工夫,就写出如此中肯的定见,公然是个可造之材。”
“龙飞凤舞,孝逸人生得好,字也写得神采飞扬,章法架构如何看都像是王羲之的亲传墨宝。”
“培公就这般驱逐归德大将军?”
李昭德顿时拦住话头,
孝逸转了一圈,却不见培公,心中恼火,板着脸道:
“小小校尉,好大的架子,如此本将军便去会他一会!”
天后便道:
“那里,那里,”
也不要世人陪着,单独一人走进了周培公阿谁臭气熏天的鸽子房。却见培公忙着批示军士给鸽子沐浴,鸽子房内泥水横流。
世人一起轰笑。
到得虎帐,诸将接着归德大将军四周巡行,那些人见他冷着脸不置可否,心中都七上八下,曾经怠慢过他的、顶撞过他的,都陪着十二万分的谨慎。
“培公现在是要连本带利的急着催债不成?”
培公背了手挺着胸脯,
“狄相不说大师也晓得,孝逸乃是初仕,天然没甚历练,也无妨事,罢休让他去做,不出三五年工夫,便是一名治世能臣。”
“孝逸死里逃生之人,和他们罢休一搏,原也不在话下。只是军中都是天后旧宠,若管得严了,只怕就有人来撒娇告状,天后不免心疼,臣何必作这无勤奋?没的被人骂成拈酸妒忌,不管也罢。”
“要算账只怕大将军给不起。”
“只怕今后四海升平,孝逸再和天后负气的话,连叛军也没得投了。”
“现在左军副统领出了缺,神策军中也急需一名能够拉得下脸来管束他们的将军,孝逸可想一试?”
宋璟笑道:
天后见了也只是偷笑,狄仁杰等也是孝逸出事今后第一次见他,见孝逸还是温温婉婉的模样,都替他光荣安然返来,说了好些个安抚的话。
“这便是苗山倮倮部的大王子蓝清儿,前些年苗王将他们兄弟两个进贡了来。现在只剩一个,和孝逸相处得甚是投缘,孤的身边也少不得他。”
却见培公忙得正欢,头也不抬将一盆脏水对着孝逸脚面“哗”地泼过来,带着鸽子的粪便和羽毛,直接将孝逸脚上一双极新的红色鹿皮洒金线靴子弄得脏水淋漓、臭气熏天。
只是左军一年来也懒惰得能够,校尉以上的军官,又都是陈家父子培植起来的亲信,对孝逸本就不平。是以来拜他的也是文齐武不齐,寥寥数人罢了。
狄仁杰却板了脸道:
那些军士顿时愣在本地,都吓得鸦雀无声,呆若木鸡般瞧着归德大将军。培公却没事人也似,回身向外搬那鸽子笼子。
世人传看了,连续声赞道:
狄仁杰便道:
“今后他若偷懒不睬你时,你便说狄仁杰来了,他一准会这般跳起来。”
“孤的美人,不被你们追打下狱已经是万幸,哪有如许夸他的?”
“孤只说你们这模样会把他宠坏,休看他跟你们卖乖讨巧,在孤这里脾气却大得不得了,现在更加惯得霸王也似,今后可如何办?”
却说狄仁杰、李昭德和宋璟、姚崇等人方才坐定,孝逸便换了一件杏黄色织锦袍子,用幞头拢了头发,素素净淡的来到殿熟施礼。
孝逸在中间为大家煮上了茶,恭恭敬敬的奉到面前,只乐得李昭德连续串的嘉奖赞誉。
又看了内容,孝逸便从前人军中八十四斩的治军法例谈起,历数各朝各代军纪败坏的恶果,将管理神策军分为三步:其一要严明军纪,有违纪者严惩不贷,其二要选贤任能,贬退干才,堵死那些一心通过歪门歧途向上爬的奸佞之人的大门。其三要停止每年一度的比武大会。非论将军校尉,有能者居之,无能平淡者拿下。
“归德大将军,好威风的名字,培公这里臭气熏天,接待不了朱紫,便请移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