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仿佛早有所筹办。
“好端端的,又惹你悲伤。莫非这幽兰真的有这么好听?孤却不信。”
“臣豫州宣抚使、左监门大将军鞠崇裕叩见天后陛下”。
“可也怪了,平日怀义在白马寺内也蓄了很多姬妾,孤都懒得问,如何到了孝逸这里,却感觉忍无可忍?”
苏德全见天后真的活力,便知火候已到,将令媛公主在兰花架下如何对小公子无礼的事情一一道来,末端还道:
“实在荠麦之茂那几句,只是孝逸遵循上半阙曲子兴之所至,随便阐扬罢了。”
“孤待你不敷疼惜?抑或是你不甘心留在唐宫,嫌本宫年纪大委曲了你?”
“天后,孝逸知错了――”
“天后说那里的话?孝逸说过,都是灌多了黄汤――”
天后有些活力。
“令媛公主来给娘娘存候。”
“恕老奴多嘴,年青人多喝了几杯没深没浅也是有的,现在被天后惩罚了,哪有个不长记性的?”
天后点点头,携了他手,走出内堂,问道:
“废话,不对本宫说,却对下人哭哭啼啼,难不成你也要挨板子?”
挥手命人将六只描金花宝相云龙纹饰的红木箱抬了出去,木箱很大,足能蹲出来一名五岁小儿。主子谨慎放到地上,将木箱一一翻开,拿出的竟是一些书画和古玩,末端竟在一只木箱中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紫贝螺钿雕牡丹的象牙纹饰金饰盒,用托盘举着,谨慎放在天后的面前。
“过几日传太医细心给孝逸瞧病,也别让他看出甚么来。”
李孝逸点头道:
“这便应了那句老话,‘爱之深责之切’,天后常日里命根子似的宠着,天然是旁人多看一眼都不可的。”
天后拉起那张俏脸,――脸颊上的梅花早已擦去。
次日凌晨,天后仓促吃了些茶点上朝,临行前恋恋不舍与被窝里的孝逸拥吻道别,忽听苏德全来报:
“臣向天后包管,此生再不碰任何女人,天后就是孝逸独一的主子――”
天后大惑不解。
“天后――”
天后爱他白衣胜雪、孤绝哀伤的模样,不由赞道:
天前面上尽是歉意。
“本日最该打的倒是你!让你好好的服侍,你却把他二人服侍到了暖阁的榻上!”
……
李孝逸低头,凭着影象拨动琴铉,一首自叹出身的古曲在他指尖缓缓流出:
瞥见天后返来,苏德全忙跪倒存候,天后理也不睬,径直进了内堂。便有宫人将暖胃的冰糖姜茶倒来,天后望着热气腾腾的姜茶,听内里孝逸咳了两声,便没了声气,不由得心中极其不忍。
“臣下幸不辱任务!”
孝逸将脸儿贴到天后胸前,伸出双臂揽着天后腰肢,呢喃道:
“那为甚么有甚苦衷甘愿说给下人听,却不肯对本宫说?”
“天后息怒,这事确切――咳咳,老奴也不知该――该如何说。”苏德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香了香他的脸颊,坐上肩舆上朝去了。
苏德全忙回道:
――天后拉着爱郎坐在身边。
“到底如何?不说便滚蛋,今后这后宫容不得废料!”
天后刮他的鼻梁,他吐了吐舌头道:
行至宫门口,却见令媛公主被御林军拦着,正指手画脚的不知说甚么。瞥见天后,不知死活的奔了过来,连声唤道:
孝逸嗤之以鼻。
苏德全叩首道:
说到这里便打住,看看天后神采,伏在地上不敢昂首。
天后怒道。
“莫非我们之间的豪情,还经不起旁人的三言两语?别人说甚么天后都信,以孝逸如许背叛匪首的出身,只怕过不得几日,孝逸就给天后推出去砍了。”
苏德全应着,天后回身回到了内殿。
孝逸破涕为笑,偎在天后身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