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至,十三骑在雨中被淋得衣履尽湿,彻骨寒透。
他这话仿佛自言自语,但在琅琊王和营中诸将听来,如同调侃嘲笑主帅普通,又仿佛说到了世人的内心上,“叛军”还是“义兵”,常常也只在成败之间,自古“胜者贵爵败者贼”,一场蹊跷的西北风本来已令世民气中有所摆荡,再加上董玄寂口无遮拦这么一说,竟有人不住点头。
“董玄寂,枉孤王平日带你不薄,紧急关头竟来乱我军心?”
武水县令郭务悌手捻髭须站在城垛上,这个老于宦海的词讼吏此时已经无计可施。琅琊王重兵压境,城中百十名衙役班房底子派不上用处。琅琊王已经派人传话,除了翻开城门受降,武水县别无挑选。他已向魏州、崋县等好几个周边郡县收回求援信,但是都石沉大海。本日琅琊王雄师初来乍到,凭着畅旺士气大肆攻城,这低矮的城墙如何能够抵住强?郭务悌已经做好了城破人亡的筹办。
忽听内里一阵动乱,父子二人忙拔出佩剑冲出帐外。博州军虎帐已然乱成一团。兵士竟然趁着夜色四散逃窜,乃至争抢辎重,大打脱手。独一十几名亲信家将仓促赶过来围在琅琊王身边,叨教该当如何。但是单凭十几人之力要拦住两三千名丧失明智的乱军,只怕是每小我心中都没有底。琅琊王命儿子举起火把,望向劈面武水守军,本来对方也发明这边动乱,但一时不明以是,竟不敢等闲等闲行动。
琅琊王微微一笑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