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奴婢,不但动辄得咎,还要代主认罚。何况宫人用度有限,经常要靠月例补助,这九个月罚下来,只怕要将昔日的积储赔尽了。“嬷嬷的银子若不敷使,尽可到灵修殿里来取,我这里有。”
“秦孝公身后,太子立,此便是秦惠文王。公子虔等人告商鞅谋反,秦惠文王本就深恨商鞅,便遣人逮捕了他。商鞅逃到边疆关下,想找个客舍投住。客舍仆人不知他是商君,便道:‘商君之法,若不能验明投住者的身份便让他住下,罪当连坐。’商鞅喟然叹道:‘为法之弊,一至此哉!’最后商君车裂而死。”[33]
李氏笑道:“既然二殿下也会说,便赏一个奴婢们听一听吧。”
锦素本来听得出神,待听完这句话,顿时笑了出来:“殿下为何如许说?”
我笑道:“殿下可知作法自毙是何意?”
我听他说话乖觉,便道:“既如许,你替我管着他们三个。得闲了也和红叶她们一道,到我这里来学几个字,念几句书,你可情愿?”
世人坐定。锦素笑道:“明天二殿下没有去上学,大殿下问了我好几次。传闻二殿下病了,说甚么都要来看看。公然是亲兄弟,一日不见都不可。”说罢又问高曜,“二殿下好了么?”
小钱道:“奴婢白白领着薪俸,却不着力,连给大人每日存候也不能,内心实在不安。”
高曜支颐想了半天,方开口说道:“畴前,楚国与晋国战于鄢陵……”说着望一望李氏,李氏笑盈盈地点点头。高曜便大着胆量将子反喝酒误事的故事说了一次。说完又道:“这故事乃是奉告孤,由着孤的性子来的人必然不是忠仆良朋。”
小钱忙道:“为大人办差是奴婢应分的事,不敢领大人的赏。”
我甚是绝望:“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绿萼笑道:“是丫头们在踢毽子。女人可要去看看?”
高显大呼:“你踢鞠如何不叫我!”
我笑道:“嬷嬷,与其孤零零的,倒不如与大师一道。有了兴趣,也能多写几个。嬷嬷若不放心,尽管跟去奉侍。瞥见不好了,再带返来也是一样的。”又向高曜道,“灵修殿里笔墨都预备好了,单等殿下畴昔呢。”说罢将手伸给高曜。
王氏忙上来道:“殿下,朱大人只会踢毽子,不会踢鞠。嬷嬷另找两人来陪着您踢可好?”
王氏瞪我一眼,蹲下身子向高曜道:“殿下是万金之躯,多么高贵,怎能畴昔与那些小丫头一道写字?”
高显叫道:“二弟踢鞠也不叫孤!”高曜一听,顿时大喊一声:“我健忘了!”因而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大声,直吵得人头痛。
锦素拉着高显的小手道:“殿下来探病,当安温馨静的,如许吵嚷,扰了二殿下静养。还不好好坐着,斯斯文文说一会儿话。朱大人正要讲故事呢。”
两人传闻要听故事,顿时温馨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我。刚巧绿萼奉茶上来,锦素便道:“绿萼姐姐何必忙,还是大师坐在一起听故事才风趣。若因为殿下来了,就都散了,另有甚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