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女闻言伏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随后开端不住地叩开端来,诚惶诚恐地连声道:“太皇太后饶命!齐王殿下饶命!奴婢们也是受命行事啊!”
亦菱寂然道:“沈丞相但说无妨。”
沈丞相又道:“齐王殿下,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蓝汀染闻言眸光一凛,看着石阶上的汤副统领,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哀家和齐王要出来看望皇上,原是祖母看望孙儿,mm看望兄长,本是人之常情,如何?汤副统领难不成还硬要拦着?”
四名宫女行至蓝汀染和亦菱两人身边,手上安稳地端着黑漆木盘,齐齐屈膝福礼,“奴婢见过太皇太妃,见过齐王殿下。”
因而,亦菱跟在皇祖母身后,光亮正大、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进了正殿。
合法汤副统领盗汗直流之时,方才还在大殿前的石阶前跟一众禁卫军死磕的齐王殿下俄然从草原狼变成了小雪兔,蹦蹦跳跳地窜到太皇太妃的身边,抓住太皇太妃的手臂就开端摇摆,一边摇摆一边还娇滴滴隧道:“皇祖母,您可来了!他们不让菱儿出来看望皇兄呢,菱儿好担忧皇兄……”说完,眼圈还红了。
行至内殿前,紧闭的门前立着的两名宫女,直接走上前来,在蓝汀染和亦菱的身前膜拜下来。成心偶然地刚好挡住了她们的来路。
蓝汀染淡淡地瞥了一眼几名宫女,对为首的那一名宫女道:“你手上的是甚么?”
随后,亦菱同沈丞相告别,仓促分开相府,进宫去了。
沈丞相回身扫视了一圈四周,肯定四周再无别人,方才低声对亦菱道:“当年,前任齐王殿下走得很蹊跷,臣恐怕是冯太后和其胞弟冯太尉在此中做了手脚。恭帝命臣暗中彻查此事,倒是一点线索和证据都没有,以是此案至今悬而未决。这几日,皇上俄然病重,臣恐怕同当年前任齐王殿下的事情有些类似之处。臣大胆说一句,冯氏一族,逆臣贼子,狼子野心,不得不防,不得不除啊!”
正在此时,太皇太妃蓝汀染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窸窣声,亦菱回身看去,只见从中殿那边又走来四名宫女。四名宫女皆身着鹅黄色的宫装,腰上束着淡金的腰带,明显是皇上身边服侍的宫女。四人手中各托着一个黑漆木盘,为首的一人端着的黑漆木盘上放着一只青斑白瓷碗,内里盛着黑乎乎的汤水,碗里还放着一只青斑白瓷汤勺,只暴露一个勺柄在外。跟在她前面的宫女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一盏白瓷青花茶杯,上面盖着白瓷茶杯盖。再前面的宫女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一个小铜盆,铜盆里的热水向外冒着热气,铜盘边放着叠得方刚正正的两方巾帕。最后一名宫女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明黄中衣,领口处一寸宽的滚边用金线绣着五爪飞龙,明显是皇上的衣物。
汤副统领的盗汗顺着脖颈流到背脊上,又顺着脊梁不住地往下贱,最后他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施礼恭敬隧道:“末将此前多有获咎了,还请太皇太妃、齐王殿下恕罪。”说罢号令部下,“还不速速让开?”
亦菱心急如焚地来到明帝寝宫前。再次被侍卫们拦住了,亦菱此次更是火冒三丈,端起王爷的架子,大声喝道:“大胆!谁敢拦着本殿下?”
前殿进门处,有四位内监分摆布垂首而立,见太皇太妃和齐王殿下驾到,纷繁叩首施礼。
满头盗汗的汤副统领顿时傻了眼。这方才还端着王爷架子、疾言厉色的齐王殿下如何俄然就判若两人了?还撒娇,还告状,还装不幸?
蓝汀染看着膜拜在脚下的两名宫女,语气淡淡又颇具严肃隧道:“你们起来吧,把门翻开,哀家和齐王要出来看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