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递过来的笔,一时呆住,随后点头,我并没有甚么可写的。
阎王抬起手,玄色的指甲变回了本来的色彩,莹润透亮,小指上缠绕着最后一缕鬼月光辉,而另一头缠在我的小指上。
有人独立,顾影垂怜。
有百鬼齐舞,丝竹齐奏,恍忽间仿若天上仙。
有各路比试,一环一环,众鬼皆争夺冠。
鬼差为鬼,如不投胎便终有魂消的一天,但是,做鬼做的时候久了,多数便会不想在投胎。
有人吟诗,道尽缠绵。
因为他二人皆为仙官,而我则是不在乎那百年的光阴。
一缕月辉从阎王的指尖缠绕到我的手上,周身压力瞬时一轻,我向阎王看去,对方还是目视着火线。
艳鬼重新大将幽灵树的叶子摘下,不成置信的看动手中的如同石头普通的幽灵树叶,而其他的鬼差则是恋慕的望着他。
有酒瀑高悬,瀑下之人,对歌,对舞,对月,对酒,对狂欢。
我弯了弯小指,没有接阎王的话。
我点头,虽未见过,但还是传闻过的,月老的红线会牵在两个有缘人的小指上,所谓的一线姻缘,缘定平生。
终究,鬼门大开,阎王在前我身随其侧,鬼月的光恍惚的照亮了通幽鬼路,路很长,已黑石为砌。
穿过幽灵树后,便是七层入府门,第一门为天门,顺次是地门,仙门,百灵门,狱门,生门,最后是死门。
众鬼差齐齐辞职,下去筹办着即将开端的昌大的狂欢。
有人平话,无人落泪。
鬼姬的歌声在达到这里以火线停,我低头看着下方喧闹的海水,如同冬眠着的野兽普通,等候着某一刹时来惊天动地。
虽众鬼差的表情都很镇静,但是此时却不能逗留太久,以是大师又都怀着各种心机,持续向前。
阎王对着我伸脱手,我深吸口气将手搭上,真正的磨练现在才开端。
这时,九转凌霄路亮了起来,表示有天上客正在前来。
一起行至绝顶,一棵参天大树挡住了来路,幽灵树乌黑的如同黑石所雕镂普通,即便是鬼月光辉晖映而去,也反不出一丝的光。
恶鬼,艳鬼,穷鬼,水鬼,冻死鬼,烧死鬼,各种百般的鬼活泼形象的刻在黑石之上,看不见的怨念在这不太宽广的通幽鬼路上积存。
有百莳花式,十八般技艺,引得一声声喝采。
我们并没有停下,而是阎王在前顺次从幽灵树的树干旁持续向前,每通过一人,幽灵树的枝桠便会闲逛一下,上面的树叶虽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它可不会那么等闲的就掉下去。
以是,很多鬼差都盼望着能够获得幽灵树的祝贺,降下叶子,将来幸亏多为鬼百年。
来到日出之海之时,入夜的几近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这祝贺却不是等闲能够获得的,从我入府这几百年间也只要颀长鬼获得过一片叶子,的确是羡煞了其他众鬼差。
身边有幽灵提笔,在那纸条上一笔一笔当真的写着,我也了然这纸条的企图了。
我看着鬼火透明的地府,仿佛就连每一棵幽灵草的叶子上面都点起了鬼火,阳火坠满了阴死树的枝桠,而从阳间飘来的带路灯铺满了忘川河缓缓的向前飘去。
鬼月光辉钻进了鬼门上百鬼之首的阎王的眼中,我向身边的阎王看去,他眼中的红光变的更甚。
我跟在阎王身后向天门走去,耳朵却在留意着前面的动静,不知本年会不会有一个荣幸者。
而我这边前脚刚踏入生门,前面便传来了动静,幽灵树的树洞里响起了难以言说的声音,这表示它降下了一片叶子。
而我们这一行,怕是也只要阎王,判官和我对这幽灵树叶没甚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