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齐闻言,眉头一皱。以他的身份,鲜少有人能在他面前说此等傲慢之言,但面对长安,他却不能发作,因为他还没探出他的深浅。
一旁的侍卫承诺着正要上来拿人,长安忽从袖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他目如鹰隼紧盯着长安,兴趣盎然道:“喜好对爷动刀子?来,爷就站在这里给你做靶子。过来呀,不要怕。”
“世子谨慎!”侍卫大呼着抽出腰间佩刀。
刘光裕眼睛一瞄看到长安握着匕首的素白小手,愈发感觉风趣起来,对众侍卫道:“都退下!”
刘光裕高低打量着长安,目光兴味,道:“嘿,还真是雌雄莫辩,风趣,风趣!看你孤身一人,想来是对本身早上那招金蝉脱壳甚有信心了,现在叫天不该叫地不灵,又当如何?”
长安一把推开他的胳膊,道:“我不想去赵王府用饭。”
长安大摇大摆地走到离府衙不远的富强大街鸿运楼前,头顶上一阵衣袂轻响,来路刹时被挡。
长安侧过身对一旁的冯士齐道:“冯公子,可否容我去跟纪女人打声号召?”
“先用饭?能够啊,赵王府有的是好酒好菜,走,我请你用饭。”刘光裕大喇喇地来搂她的肩。
长安浑不在乎地笑道:“我说过了,我安一隅这条命不值钱,值钱的是我用这条命所做的事。你方才执意要问我的仆人是谁,我想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吧。你能够出售我,但我敢包管,继我以后,下一个来找你之人,毫不会如我普通好说话易相处。”
他曾说只要我承诺他一个前提他就帮我带弟弟分开兖州,不知这话今时本日还作数否?
刘光裕见她顾摆布而言他,忍不住欺近一步,伸手去捏她尖秀的下颌,口中道:“刘公子?怎不像前次一样叫我将军?你知不晓得,这‘将军’两个字从你这张小嘴里说出来,让人听着格外舒畅。”他着意咬重了‘舒畅’二字,目露淫邪。
“快去报官,杀人啦!”
纪晴桐讷讷地闭上嘴。
纪晴桐觉得他生了气,有些悔怨地点了点头。不料长安却又一笑,那笑容既高雅又调皮,既俊朗又奥秘,实是纪晴桐凭着她乏善可陈的人生经历所能设想到的一个男人最都雅的笑容,不免一时看入了神,待她反应过来,面前之人早已走了。
原觉得这丫头会是他有生以来最奸刁最风趣的一个猎物,想不到她竟然就如许轻而易举地死在了他面前,与疯子无异。刘光裕现在的感受,就似饿着肚子满怀等候地等着一道甘旨好菜,可比及最后,旁人却给他端来了一盘屎普通,那种惊奇、气愤、憋屈和绝望的确没法言述。
中间侍卫见状,忙上来拦住他道:“世子请息怒,此人目前乃是他杀,与您无关,可若您再去补上几刀,只怕到时候说不清。钟羡当然不敷为虑,就怕王爷那边不好交代,您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自找费事呢?”
半晌以后,两人出了正堂,长安一抬眼,便看到纪晴桐袅袅婷婷地站在不远处配房前的一株石榴树旁,见两人出来,一副又想过来,又有些踌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