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下，没人瞥见，杜若嘴角微扬，眼里除了怠倦，另有一点点滑头。
“乡亲们，不瞒你们说，方才，我是从那山上的匪贼窝里逃了出来的。”杜若说道。
……
“这回我们断不成再让步，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能没了粮食。”
这时，有个少女走了过来，扯着杜若身上的衣服，水亮的的眼睛里含着一股凶暴劲，她大声道：“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的，前些日子晾在竹竿上被匪贼抢去了。”
杜若走了好远，俄然转头，瞥见夜空下有一到处所透着亮光，亮光越来越大，几近要照亮一片夜空。
“这些丧尽天良的，何时才气被天老爷收了去？”
村民们从自家门槛跨出，手里拿着割水稻的镰刀，屠夫的杀猪刀，厨房的菜刀，挑粮食的扁担，上山用的砍柴刀……
“看模样，他是真的晕了。”
“你说，你是不是和匪贼一伙的？”少女身材娇小，但力量很大，恶狠狠地揪着杜若，诘责道。
上山轻易下山难，杜若好不轻易找到下山的路，固然不是之前上山的那一条路，但好歹能够下山了。
“莫不是匪贼又来作歹？”
“这么晚了跑到俺们村干啥？”老头身后，一大群村民堆积在一起，目光都落在杜若身上。
杜若身上的衣服确切是从匪贼窝里拿的，并且，还是素色的女装，穿在杜若身上有点紧窄，显得杜若身材高大。
等了好久，小俚趴在杜若身上，狐狸眼睛微眯，共同杜若昏倒的模样，耳朵却仔谛听着四周人们的说话。
杜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任凭少女拉她到一众村民面前。
说完，杜若回身，夜风吹拂她的衣袂，石块铺就的地上，几片叶子随风掠过杜若的脚后跟，看着杜若分开的背影，还真是有几分苦楚。
“菩萨保佑，今晚安然，菩萨保佑，今晚安然。”
老头终究肯开口了，他道：“各家各户，仍要刀棍傍身，现在归去，闭门熄灯，不成弄出声响，若再有外人涉足我们村，务必一呼百应，同心对抗恶人。至于这少年，抬到唐医师家去照顾。好了，散了吧。”
村民们咋咋呼呼地到了村门口，打着灯笼一照，看到一个少年，另有一只白毛狐狸。
台词说完，杜若寂静不语，很久，道：“既然这处宝地容不下阿杜，阿杜就不叨扰各位了。”
“村长，我们要不要救他？”
“看他眉清目秀，指若削葱，没准儿真是哪户人家的公子。”有妇人拿捏过杜若的手，而后悄悄放下，转头说与老头听。
……
见有些人听得当真，杜若接着说道：“我本是刻薄人家的孩子，几日前出游，误打误撞遇见了匪贼，因这幅边幅，被匪贼绑上了山，硬逼我给匪贼头子做压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