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昊天单独站在回廊里,眸色幽幽,内心却泛着丝丝寒意。他想起了赵无忧那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人生中很多遗憾,是不能重来的,也不该重来。
赵无忧当然晓得宋谷要说甚么,却也不急着承诺,“老庄主应当晓得,金陵城虽不是都城,然我毕竟是朝廷命官。有些江湖之事,的确分歧适我来插手。庄主固然故意拜托,可赵某倒是故意有力。有些东西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宋谷点点头,“赵大人倒也坦诚。”
“去坐一坐吧!”钟昊天看了她一眼,顾自坐在了石亭中。
“我就是这么一说。”赵无忧持续往前走,“爹不准我有太多的拘束,我离娘冷淡一些,对她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她此生最大的憾事,是不能像个普通的女子那样,着一身红妆,笑山花烂漫,携后代成群。朝成青丝暮成雪,白辅弼许不相离。
素兮站在亭外,赵无忧与钟昊天劈面而坐,倒是各自肚肠。
遗憾?
得知赵无忧的身份贵重,此次的庄主夫人倒不似上一次的傲慢无礼。庄主夫人行了礼,“民妇见过赵大人。”
“那你想说甚么?”钟昊天问。
钟昊天微微一怔,他就晓得不能盯着她的眼睛看。赵无忧的眼睛太毒,凡事看得太透,盯着她的眼睛看,仿佛能将本身内心的那点奥妙,都曝晒在太阳底下。在她略带嘲诘的回眸一笑中,钟昊天只感觉莫名的宽裕,一种无地自容的难堪。
钟昊天红了红脸,没有半句话语,目送赵无忧拜别。
赵无忧一向都晓得。
钟昊天垂眸,“你甚么都晓得。”
赵无忧和钟昊天并肩走在院子里,雨后的气候,泛着泥土的气味,清爽当中透着一丝沁凉。赵无忧拢了拢衣衿,不免轻咳两声。
闻言,赵无忧俄然笑了,“老庄主看错了,我赵无忧向来不是甚么好人,并非善人也非漂亮之人。我所做的,只是尽我所能,求我所求罢了!”
“造化弄人,我不过是适应天命罢了!”赵无忧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