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一笑,“这倒也是,东厂那些宦官和锦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进了东厂,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俄而长长吐出一口气,“七星山庄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比及老庄主下葬,这些个幺蛾子都会被逐出山庄,到时候钟昊天就是一人独大。”
素兮点头,“没有,但是他来自北疆,说不定懂一些与我们中土不太一样的东西。传闻北疆蛮夷有很多巫蛊之术,那些人成日神叨叨的,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穆百里斜睨一眼,“胡言乱语甚么?”
“卑职一向让人盯着城主府,白日里出的那档子事公子也晓得了,其他的倒也没甚么。”素兮握紧手中冷剑,“公子另有甚么想问的?”
“倒是没甚么可听的,这些个事儿,本座早已晓得。”穆百里靠在床柱处,一副慵慵懒懒的姿势。那双清润的凤眸只是微微一挑,有些轻视有些不屑,“听得本座的耳朵都长了茧子,真是无趣。你若真想晓得甚么,为何不直接来问本座,也免得赵大人华侈精力物力人力。”
闻言,她更是咳得短长,“就是老庄主出事那一夜,督主不是用心来做我的时候证人吗?督主是想让我欠着你的情面,可又不想放过我被人设想的好机遇,用心来与我撕扯一顿。究竟上,若督主不想走,我这点本领,还能何如得了你?”
“刘弘毅没杀了他那私奔的小妾?”赵无忧有些惊奇。
赵无忧眉睫陡扬,“此话何解?”
“卑职明白!”素兮昂首施礼,“卑职辞职。”
说话间,穆百里已经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赵大人如此聪明,这可如何得了?就仿佛本座肚子里的蛔虫,如果哪日一不谨慎惹了本座的把柄,那--”他重新坐回她的床边,笑得有些凉薄。
“那赵无忧倒更是奇特,甚么人能让我悔之莫及呢?若我一不谨慎抓住了他,督主该如何谢我呢?”赵无忧笑得凉凉的,“这以身相许已颠末时了,我与督主,睡也睡过了,吻也吻过了,仿佛督主没甚么可谢我的。我赵家又没甚么可缺的,真是让人烦恼!”
屋子里又温馨了下来,只剩下赵无忧偶有的咳嗽声,在哔哔啵啵的灯花里,悄悄绽放着。素兮前脚走,穆百里后脚便返来了,似笑非笑的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的清算着衣裳。
穆百里深吸一口气,“你说呢?”
“好听吗?”赵无忧问。
赵无忧回到床榻,裹紧了被子,“城主府那头有甚么动静吗?”
素兮道,“等老庄主出殡,或许我们就能彻查七星山庄的事情,到时候便可晓得这刘弘毅为何要不折手腕介入七星山庄。”
素兮面色微紧,“东厂口风极严,卑职只探得那人名叫扎木托,是个北疆蛮夷,绝非我们中土人士。东厂找他仿佛已经找了很多年,但是始终无果。传闻此人擅易容,如同千面郎君普通,一日千面,防不堪防。也是因为如许,东厂的人一向没能找到他。”
“饶是深爱,怕也受不得叛变吧!”赵无忧揉着眉心,“这男人还真能忍,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甚么时候。敢插手七星山庄的事情,却不敢杀了本身的爱妾,刘弘毅啊刘弘毅,毕竟是后代情长豪杰气短。”
明知是蚍蜉撼树,还要撑起所谓的骨气来跟赵家和东厂作对,那这宋氏一族也就活到头了。族长当然晓得轻重,晓得是赵无忧还敢反对,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本身找死吗?
穆百里含笑,“你找不到他,不过我思疑,他会先来找你。”
赵无忧点点头,“帮着查一查,杀死老庄主的也无外乎那几个不择手腕之人。”
“赵大人谦善了,以赵大人的本领,已然是本座最对劲的敌手。”穆百里起家,“扎木托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不然本座怕赵大人,会悔之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