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仔细心打量林淡,发明她只是身材婀娜,并无姝色,顿时有些绝望。他还觉得赵六和罗铁头千交代万叮咛,说必然要全须全尾救出来的林掌柜是多倾国倾城的一名才子,却本来不过如此。
他带来的亲兵大多与他一样嗜酒如命,也都纷繁检察酒壶,但愿能找到多余的酒水。只可惜匪贼向来脾气贪婪,有好东西都已被他们糟蹋得一干二净,又那里会剩?
咕咚、咕咚……他带来的亲兵接连站起来,一边吞咽口水一边捂住肚皮,只觉腹中长满了馋虫,正猖獗搅动。
林淡看出二人的眉眼官司,心知男人的身份必定不简朴,却也没多问。在内行走最忌多说、多看、多做,轻易惹上费事,归正入了京他们就再无交集,实在不必切磋。
“好酒,果然是可贵一见的好酒,够香、够醇、够烈,入喉顺滑,入腹炽热,辛中带甘,回味绵长……这是老子喝过的最好的酒,不愧为传说中的千日酒!”大胡子一边喟叹一边把桌上的酒杯一一举起来往嘴里倒,连那仅存的一滴两滴都不放过。
这一桌菜,香的极香、糯的极糯、稠的极稠、鲜的极鲜,味道的确被林掌柜做绝了!世人连扒带抢也只吃了个半饱,深夜出兵的怨念全都撤销,只余意犹未尽。这一趟来值了,真的值了!
不等林淡把话说完,男人沉声道:“恭维归恭维,饭钱还是要给的,林掌柜开店也不轻易。”话落冷冷扫了大胡子一眼。大胡子不自发地打了个寒噤,连说必定给钱,一分很多。
“操.他娘的,”大胡子在人堆里交来回回转了几圈,又跑到那口空了的酒瓮边用力嗅闻,神采越来越黑,“这是甚么酒,也太他娘的香了吧?”
“千日酒?刘玄石喝的那种千日酒?”大胡辅音量拔高,神采震惊,然后顾不上脏乱,拿起被匪贼用过的一个酒杯,将内里仅剩的一点酒液倒进嘴里,不竭咂摸唇舌,收回夸大的滋滋声。
大胡子抻了抻脖子,用力咽下一口唾液,随即连连摆手,“不嫌弃,不嫌弃,应当的,应当的。”边说边笑,那里另有半点不耐烦的情感。他的亲兵也都围拢过来,蠢蠢欲动。
赵六和罗铁头正对着满桌的残羹剩菜流口水,闻声这话眼睛都亮了,连那俊伟男人也悄悄咽了咽口水。大胡子向来没咀嚼过林掌柜的技术,反应只是平平,他带来的兵士可有可无地点头,随即拿出绳索,把这群匪贼绑了。
那匪贼被他踹得连连吐血,却还是没醒,可见酒劲儿有多大。
赵六和罗铁头暴露讪讪的神采。如果早晓得这帮匪贼还未成气候,他们也不会孔殷火燎地跑到山下去搬救兵。头儿武功高强,必定能自保,但林掌柜和两个小丫头就悬了。匪贼向来没有人道,抢到女人就玷辱,抢到男人就割了舌头卖去西山煤窑,他们那里敢担搁时候,立即就找齐人马杀了上来。
“算了算了,起来吧。”大胡子更加不耐烦,“兄弟们白日里辛苦练习,大半夜的又跋涉而来,明儿也不知要躺下几个。早晓得是这么小一个匪贼窝,我们压根不会来!”
大胡子看看被本身托在掌心的小坛子,又看看本来装得满满铛铛的大瓮,再看看喝得畅快淋漓已醉死畴昔的匪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逮着此中一个匪贼狠狠踢踹,口里骂骂咧咧:“操.你奶奶的,掳掠抢到老子的地盘来了!等你们醒了,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吃吧。”俊伟男人甫一开腔,世人就吃紧忙忙拿起碗筷。
大胡子灼亮的眼睛刹时燃烧,顺手便把大瓮举起来,用力晃了晃,然后欣喜道:“内里另有薄薄的一层酒液,快快快,快给我拿一个空坛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