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百天里,阿晚除了列席需求的宫廷应酬,那些王谢贵女之间的茶话诗会一概推掉,归正她于诗词一道上并不出众,去了也是垫底被嘲笑的份。
最悲观得志的时候,恰是因为有了这个小女人的主动靠近和体贴,他才气获得一丝安慰。对着阿晚,也不自发就放下了心防,情愿宠着这个率性的小女人,让她开高兴心肠过好这一辈子,不要重蹈复辙。
一股清甜的香味自小女人身上飘入鼻尖,顾承看着那张笑意盈盈的瓷白小脸,感受着怀中女孩儿柔嫩的身躯,俄然心忍不住慌乱了一下。
小女人拉着他的衣衿,昂着头,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看向他,兴趣勃勃夸耀着又新学了甚么异国之舞,等会儿要在宴席之上让大师伙一饱眼福。
更何况两年前闹绝食非要学舞那次,阿晚厥后才从旁人言语中得知,若非太子殿下的劝说,长公主恐怕不会那么快让步。
其实在大宁国,自古有男女八岁分歧席的说法。不过前两年,阿晚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团子,天然是不必顾忌这些男女避讳。
在顾承眼中,阿晚与他而言,就像是小孩儿普通。
这位太子可不就是形单影只,孤家寡人了么。
而李大夫当时候替她诊脉时说过,如果再多绝食几天,恐怕今后很难养好,不免要落下些脾胃的弊端,今后一辈子都只能清粥小菜,再也不能碰那些大鱼大肉了。
少年精密的长睫悄悄垂下,遮住了那双虎魄色瞳人中一闪而逝的微光。
阿晚于舞学一事上本就天赋颇佳,灵慧过人,贯穿力极强。兼之她常日里又下了苦工夫,非论酷寒盛暑,一日也未曾落下练习。
顾承看着怀中咯咯笑着的小女人,那张瓷白的小脸垂垂长开,容色愈发鲜妍夺目,已初显出倾城之姿。
这时候适逢中秋,天子前几日带了淑妃和三皇子并一行宫婢侍卫去行宫弄月,令太子顾承留守京都,暂行监国之职。
阿晚暗自光荣,如果吃喝都没法儿纵情享用,她人生最大的兴趣可就没有了!就冲着这一点,太子于她而言也可说是大大地拯救之恩了。这还是没算上四岁那年的落水和凤仙楼一事。
因着这些事儿,阿晚感觉这位太子殿下固然看着有些冷冰冰不近情面,实际上倒是个面硬心软之人。垂垂地,阿晚对着这位太子不像之前那样别扭,反而怀着感激之心。而顾承作为一个重活了一世的人,天然是不会与这小女人普通计算。并且非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就如许,两人干系竟然莫名靠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