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万事,向来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唯在对峙罢了。
一袭红衣下,本来颜如春花的女子,已是骨肉支离,脸孔皴裂,望之令人悚然。女子却只是强自站立着,不肯倒下,任脚下开出一地鲜红而倔强的血花。
云淑冷静咬牙对峙着,任这痛苦无尽残虐……身材淹没在的无边的痛苦当中,连时候也仿佛过的非常迟缓,一日…三日…一个月…最后,逐步恍惚在脑海深处。
肃立在郊野中的女子紧抿双唇,姿容冷傲,苗条十指翻飞,掐出一个个指诀,将丹田以内冬眠好久的本命真火牵引至巨阙穴处,直接扑向躲在此处的昴火之灵。又毫不踌躇的将蕴在右臂之上的从蚀灵魔池中莫名染上的本魔之气逼至阴溟之精地点之处,属性阴寒的魔气立时包抄向一样披发着冰寒气味的阴溟之精。
女子在对峙中痛苦着,在痛苦中煎熬着,最后,在这无尽的煎熬中恼羞成怒。凭甚么,她只能冷静忍耐,正如这女配的运气,正如这在她体内放肆的灵气,凭甚么她要认输!
因熔冰钰内极热极寒之气霸烈非常,元婴以下的修士,只要置身此中,便会感到无以复加的痛苦,故而逐步生长成苍梧宗用来对于罪大恶极的门内高阶修士的奥妙兵器。
在这无可对比的扯破的剧痛当中,云淑本来被冻的麻痹的神态却格外复苏。一个熔冰狱罢了,她云家衾暖,生而要强,显赫的出身,孤寂的童年,肩上的重担,教给她的,是毫不认输,必须成为人生的赢家。或许正因为过分要强,以是当冷硬的生命碰到温情脉脉的赵清辰,恰如寒冬当中照入的融融暖阳,她才会有那般自觉而猖獗的奋不顾身。她为这份虚无的暖意支出了生命的代价,今后,她的生射中,便只要她紧拥本身,单独取暖。
而此时置身于熔冰狱中的红衣女子体内,仿佛变成了这两股灵息相互厮杀的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