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两人却没挪步。
过了会儿,老掌柜送走人返来,看着方凤笙两人苦笑:“这事总算是结束了,就这一场事,差点没把小老儿折腾半条命去。”
而自打周广瑞和方彦出了事,之前与二人订交的朋友,俱都闭门不见,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禹叔只是一个师爷的管家,平时和那些达官朱紫也沾不上干系,方彦死在牢中以后,他想尽很多体例,都没能拿到方彦的尸身。
“这么说,接下来我们还可同业?”
他先看了凤笙一眼,不知为何又移开目光,面现些许难堪之色。
“他们如许,就没人管管?”范晋川忿忿不平道。
只来了两小我,一身衙役的打扮,非常不耐的模样。
千里送行,终须一别。
“公子,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十年寒窗苦读,等候扬眉吐气,却频频落第。会落第不是因为本身才学不如人,而是苦于生在江浙。
而时下人讲究乡谊,本身发财了,当然少不了提携保举亲朋乃至同亲。就这么一个提携一个,垂垂构成气候,相互又抱团把持,乃至给人一种固有的看法――绍兴出师爷,天下幕客十之八九出自绍兴。
“还不知范兄指的是――”
“定然,范兄也是。”
也就是这份奏疏,拉开了他与方彦二人的悲惨结局的开端。
比方方家,就是很典范的师爷世家。
“两位官爷稍等,酒菜顿时就来。”
凤笙直接呆了。
老掌柜谨慎翼翼的陪在一旁,这个两个衙役也不客气,出去后就找了张桌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奎子忙提着茶壶畴昔,给二人倒茶。
等两个衙役吃完喝完,浑身酒气熏天,但也没喝醉,让人把陈四和那几个脚夫提了出来。
方凤笙昂首看了看头顶上‘绍兴会馆’几个大字,迈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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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事牵涉太广,一旦失利,就是万劫不复,还会连累很多人。也是出于信赖,周广瑞把此事奉告了座师宋阁老,为的就是宋阁老可在朝中从旁支应。
凤笙看了远去的骡车一眼,摇摇扇子:“没甚么,走吧。”
老掌柜走了,范晋川还是肝火腾腾的模样。
且很多官员也情愿请绍兴的师爷当师爷。
“扬州?我稀有位朋友在扬州。此次本就筹算先去扬州探友,再出发去上任之地。”
无他,绍兴的师爷在前朝就构成气候,直至目前,乃至渗入到各地大小官署中,或为师爷,或为书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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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行了两步,俄然站定,又大步转返来:“贤弟,愚兄另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他们是真没有目标地。
方凤笙上前一步,笑道:“两位官爷,我这大哥不懂事,千万别跟他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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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巡盐御史顾碧昌弹劾他收受盐商好处,以及并吞预提盐引息银数十万两。周广瑞远在扬州,动静并不通达,前来查抄的人从天而降,恰好就在周府里查到了来源不明的脏银。
“行吧。不过这有四小我,我们骑了两匹马来,也带不走,你让人弄辆车跟我们走一趟。”
凤笙目光暗了暗,脸上还是笑着:“都说是家学渊源了,之前跟在我爹身边见过很多。这事也结束了,我筹算明日就走,范兄你呢?”她岔开话题。
可惜周广瑞也死在逃解进京的路上了。
古早有句谚语,无幕不成衙,厥后垂垂演变成无绍不成衙。
他们极少会在举业上立足不前,一旦不成,就会另谋其他前程。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拿出来劈面讲,只能缩在中间当鹌鹑。
“此去一别,还不知何时才气再见,愚兄与贤弟相处甚洽,视为知己,思及不能再见,心中万分难受,还望贤弟今后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