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明白了为何老夫人会借病让她来此抄经，还抄的是佛经，也明白这位那日为何瞥见她腕上的佛珠，会是那般反应。
但陋屋小户也就罢，官宦之家向来讲究礼教，官家之女被男人问及是否会唱曲儿，是一件极其欺侮的事情，近乎将之划一于花柳之地的女子视之。
……
都说江南的女人是水做的，除了江南的水养人，与这吴语软侬的调子也大有干系。只是时下都讲官话，也就江南小调能把江南女人的娇媚柔情，解释得淋漓尽致。
凤笙顿时明白了。
宗钺轻哼了一声, 没有说话。
瞥了眼站在一侧的女子，宗钺道：“我听孙大人说，他家女儿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专，可会唱曲儿？”
她本日穿了身荼红色大袖对襟暗蓝盘花的夏衫，腰收得极好，衬得腰肢纤纤，不盈一握。做出这般姿势，更是格外有一种盈盈楚楚之感。
榭内，温馨无声。
估计是面前这位主儿信佛，以是老太太才会投其所好？
凤笙向来不是欺侮上了门, 还能唾面自干的脾气, 忍不住道：“小女实在不懂公子之意，公子何必恶言相加。”
琵琶交到凤笙手里，她仿佛有些手足无措，直到德旺去搬了个墩子来，放在不远处，她才终究找到行动，去了墩子上坐下。
“不懂？”
他啜了口酒，道：“你方才说我对你恶言相加？你父亲前几日奉了一册经籍，说是他嫡女快意所抄，你的闺名叫快意？”
“会。会一点。”
两个声音几近是同时响起，知春不敢置信地看着凤笙：“女人。”
德旺哭丧着脸：“爷，这下雨天，您让小的去哪儿找琵琶……小的这就去找，爷您等着。”
女人――
不过他没走, 反倒踱了畴昔，在桌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