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的字写得真好。”老太太爱不释手地翻着，对周妈妈说。
临碧轩没有恭房，但四周有个小院里有，平时如果中间不回问秋堂，凤笙和知春都是在这里处理题目。
老太太便又说让下人包一些，等会儿让四奶奶带归去。
“民气是对等的，如若我是你，我是怪的。”老太太叹了口气。
凤笙低垂着头：“孙儿媳不怪，也不敢怪！”
“可不是，奴婢虽不识字，但看这上面的字跟画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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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比来身子不舒坦，我和四mm心中焦炙，只恨不得替祖母受过。听闻四嫂正帮祖母抄经祈福，就特地去处祖母请了这差事，想来帮着四嫂一同抄经籍，也为祖母祈福，就当是尽一份孝心。”孙如画半垂着头说。
孙快意对翡翠使了个眼色，翡翠就出去了。
“如何使不得，晓得你喜茶，这六安的瓜片是本年新下的，你辛辛苦苦为老婆子抄经祈福，老婆子也不是不知好歹，不过是一杯茶，你受得。”
“女人, 奴婢的手已经很轻了，您略微忍一忍。”
但架不住孙快意老是拉她出去透气，孙如画无法之下，只能陪她出去了。
这时，有丫头给凤笙上了茶。
一行人仓促进了房间，知秋拴上门。
凤笙冷眼瞧去，孙如画耐烦倒是极好的。
“本来是如许。”方凤笙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在孙如画身上停顿了下。
*
孙快意和孙如画也就对峙了半天，就对峙不住了。
这两日，方凤笙手腕上的抓痕，从青色变成红肿，再从红肿变成青紫。归恰是越看越可骇，知春的怨怼就格外多，时不时就当着她说一句。
“老太太，这可如何使得？”
真正的天潢贵胄！
“你问这个做甚么？”
……
凤笙擦净双手，方把佛珠重新戴上，她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如果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要重视些颜面，可这在自家府里，谁敢胡说话，就算做出甚么事，外人也是不晓得的。”
好不轻易上完药, 孙快意爬在床上晾着，丫头来禀报大房的三女人来了。
“甚么事？”
这时，一个明朗的声音徒然响起。
“你手能不能轻点儿啊，疼死我了。”
范晋川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又移开眼神，咳了声道：“方贤弟为何要制止我，莫非说——”
穿丁香色夏衫的是快意，她生得非常娇俏，一双杏目水灵灵的，看着就是个美人胚子。穿藕荷色夏衫的是如画，她生得虽不如孙快意明艳，但清雅含蓄，格外有一股和顺贤淑的气质，惹人谛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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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太客气了，不过是适逢偶合罢了。”凤笙面上笑着，眉心倒是蹙了起来。
凤笙诚惶诚恐，放下茶盏：“祖母，您这话是从何提及？”
“你既晓得，还来问我。”
方凤笙把扇子竖起，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姿式，范晋川当即噤了声。
“祖母承诺了吗？”
“那就好。”老太太点点头。
“看！你内心还是有疙瘩。之前老婆子待你冷酷，是因为没相处过，也是因为玥儿。她自小丧父丧母，就养在我身边，谁也不晓得她甚么时候对闻城上了心，可闻城到底与你有婚约。这事包含闻城他爹，包含我，都是认的，毫不会帮她说话。可到底养了这么多年，她心中有怨，我若待你亲厚，只会加深这类怨怼。可与你日子处久了，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知礼懂礼，让人没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