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丫头捧着托盘走了过来，其上放着一卷经籍，其上写着《地藏菩萨本愿经》几个大字。
07
榕园临着静湖，是全部孙府风景最好的处所，也是孙府的客院。孙庆华作为绍兴知府，免不了会有些宦海的朋友或者大人们照访，这榕园就是专门接待高朋的。
“你如何晓得老太太没想到体例？说不定老太太已经脱手了，只是我们还没发明罢了。”听到模糊传来的说话声，凤笙眉眼不抬说。
“大师说抄经者要抱着一片虔诚之心，为老太太祈福。”
“祖母说那里的话，为父老尽孝本该是长辈应做的事。”
知春眼神惊奇，方凤笙目光闪了闪，还是做浅笑状。
老太太没说话。
“前两天府里不是来了位高朋吗？二老爷特别正视，将高朋安排在榕园里，并下命闲杂人等无事不得乱闯。”
能写得一手好的小字，且不提是哪家风采，起码在书之一道上，算是略有所成。
“闻城何时和吴家的女儿？”明显这个动静有点出乎孙庆华的料想。
临碧轩位于孙府的后花圃，临着静湖。绍兴多水，这湖里的水就是从府河引出去的。湖边种满了柳树，一到夏季，冷风习习，最是舒爽不过。
她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孙庆华神采庞大。
“是老太太让我们到这里来抄经，两处毕竟隔着处所，只要你我二人别乱闯，剩下的就跟我们没有干系了。”
“奴婢听人说，老太太这两日身子不好，让人请了奥妙寺庙的和尚来做法。熙梧堂这几日烟熏火燎的，怪不得这几日免了女人的存候。”
小蝶从内里走出去，在次间门外站定禀报：“四奶奶，老太太招您畴昔一趟。”
老太太笑看了他一眼：“如何？感觉不好？”
“奴婢想到畴前了，之前也是女人写字，奴婢和知秋帮你研墨。女人你说，我们甚么时候能分开这儿？”
老太太笑看着他，笑得很慈爱：“我前儿收到一封信，是闻城的师娘南吴夫人派人送来的，夫人还派人送了些本地土特产，我看她话里话外的意义，仿佛有和我家攀亲之意。你说闻城如果娶了吴家的女儿，如何？”
有了冰，炎炎夏季就好过量了。
“脱手了吗？”
气候本来就热，固然有风，但也吹不走那股仿佛甚么被烧焦了的气味。
她当然没忘给凤笙研墨，跟着浓黑的墨汁渐渐磨出，她恍忽又回到畴前。
中间的周妈妈道：“老太太比来身子不当帖，也找大师看过了，大师做了法，说还需一名家中的长辈帮老太太抄经。大房的几位少爷，四奶奶是晓得的，四少爷不在，几位女人都还小，字写得也不好。老太太想起这府里数来数去，也就四奶奶字写得好，连四少爷都赞不断口，便想请四奶奶帮手抄经。”
方凤笙的小字就写得极好，矗立、清秀、圆润而整齐，整篇字下来，看似笔触一样，却又字字分歧，又调和分歧，难掩神采飞扬之气势。
“你觉得娘一心就想把玥儿嫁给闻城？”老太太发笑感慨，老眼绽放出睿智的光芒：“你觉得你娘真的老胡涂了？我是心疼玥儿不假，心疼她幼年丧父，可我也心疼闻城。她没有母家，闻城娶了她并无助益，如果能得平妻之位，天然是极好的，可若不能，那只能说是她的命吧。”
“奴婢听人说，那住在榕园的高朋，是位长相非常俊美的公子，奴婢猜二女人和四女人是不是看中那位公子了。”
知春在中间看得如痴如醉，深恨本身跟从女人多年，女人也没少教她，可惜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至今写出的字将将也就够让人熟谙。
所谓大小难能，指的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