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攥了攥拳头,重新坐回龙椅,没有指名点姓要孔唯亭上奏,而是随便的开口说道:“有本快奏,无事退朝!”
李元昊如同被人剥光了衣服普通,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魏浩坤肥胖的身子摇摆了一下,内心苦,苦得想哭。
“老祖宗,南线的风险是细水长流,潜移默化,时候拖得越久,对我大魏的拖累也就越大。十年前大唐鼎盛,国力环球无双,一朝分裂,分裂出南梁和西楚。现在的镇南军和当年的南梁何其类似,一方诸侯,拥兵称雄,锱铢粮草充沛,麾下能人异士无数,如果镇南军自主,那么大魏国才是真的危矣。”李元昊开口说道,她要让太后临时放下对她的芥蒂,和她说一句实话。
她伸手指了指南边。
“怎得,你要退位禅让,将皇位传给秀策了?哀家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太后的话语当中,还是满满的讽刺,哀家最大的亲信大患就是养虎为患,让你即位称帝。
“大魏立国十余载,朝廷内设三省六部,处所州设县二级,开通监察级别道,实施府兵制、均田制、租庸调制、科举制,稳定朝纲。陛下体察民情,疗摄生息,减免赋税,田税由原十五税一改成三十税一,算赋由一百二十钱减至四十钱,徭役一事,由三年一次改成五年一次,弛山泽之禁,准私家开采矿产,开辟渔盐铸铁。别的,清算水利机构,设水部郎中和员外郎,修建扬州堤坝,疏浚沧州沟、无棣河等四河,大力开垦地步,莳植农桑。朝堂皇室,以身作则,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目标是使民涵养,使国力昌隆,让大魏臣民衣食不足。”孔唯亭指出十年内大魏疗摄生息的政策,“但是十年卧薪尝胆,我大魏本应民态安康,国富民强,东风入律,时和岁稔。然究竟倒是,百姓还是流浪失所,衣不裹体,常有露宿街头,惨死寒冬的悲剧。为何?微臣暗里觉得,累坠在边关,祸端在边军,而尤以南线最甚,我大魏边军五十万,镇南军足足三十余万,驻守大江入海口至湘西宜昌一代,连缀四百五十余里,每年所需锱铢粮草不计其数,边关无战事时,每年尚且需求户部四成库银。如果战乱时节,讨取更甚,使天下飞刍挽粟,起于黄、腄、琅邪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钟而致一石,经过京杭大运河运往镇南军,比年累牍,拖累我大魏民生,百姓有磨难言,也不能言。别的,南线军兵骄横,常用扰民事件,民怨载道,如此风景,即便疗摄生息二十年,我大魏还是贫困,还是被南蛮、西莽轻视,规复我大魏国土无异于痴人说梦,以是本日微臣大胆上书,要求陛下裁军收权,还我大魏国国富民强!”
文武百官最前面的吴昌赫吴中堂老神在在,俄然展开半眯的眼睛:“本来在这,本来陛下想要以此冲破啊,动手点很奇妙,但是......”
孔唯亭朗声道:“微臣有本参奏!”
靠近珠帘,李元昊哈腰低声说道:“太后,朕是来给您排忧解难,处理亲信大患的。”
“南线?”太后微微开口迷惑道,李元昊却能听出语气中的窜改:“天子谈笑了,我大魏南线固若金汤,澹台将军忠心耿耿,是我大魏的顶梁柱,南线是哀家最为放心的。”
太后悄悄摆手,表示大寺人不必在乎。
李元昊心中叹了一口气,即便到了坦诚布公的时候,太后还是谨慎防备着本身,将边关风险引到北线镇北军,只字不提大江南线:“太后,朕所说的边关风险不在北线,而在南线。”
李元昊内心大喊一声“抓住你了”,忍不住一喜,面上却不漏声色,低头说道:“朕已经和孔太傅草拟了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