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师霁互换一个眼神，话是不便利说的，但从眼神里却仿佛建立起一丝默契, 现在独一可堪告慰的是他们两人都还没自乱阵脚，还能等机遇, 还在等机遇。
秃顶仿佛很受不了这类画面，他有些祈求地对阿涛伸脱手，阿涛踌躇了一下，对秃顶摆摆脑袋，表示他上前拉钩——还是不肯意把枪交出去。
胡悦不由闪过一丝疑问——说师霁没有做过颧骨内推，这是她的胡话，的确，这是一门只要副主任医师有资格主刀的手术，但究竟是，脸部布局科一贯缺大夫，如果每台颧骨内推术都要由完整合适伙历的医师主刀的话，那颧骨是绝对切不过来的，业内一贯存在这类心照不宣的低配高默契，指导的人必定有资质，但真正下刀的很多都是主治医师，师霁或许没有指导过颧骨内推术，但他手里削过的颧骨却绝对很多。做不是做不了，但……真的筹算翻开通道，做完整台庞大的手术？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就像是对患者解释手术内容，氛围越来越往专业这边带，阿涛手里的枪已经放下好久了，但食指还没从扳机上放松。
任何一个四级手术都不成能由一两小我完成，递东西、吸血、拉钩，除了主刀大夫以外起码要有一两名助手，秃顶做比较简朴的拉钩，胡悦就来干护士的活，翻开一个又一个纱布包，吸血、丢弃，给师霁递镊子，夹出锯下来的颧骨（不但秃顶，阿涛都一脸难受），换磨条……终究，师霁停息了一下——在此之前他一向和个铁匠似的敲敲打打忙来忙去，他抽出磨条，换了个东西，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