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掌柜当即辞职。
夜惊堂撑开油纸伞,遮住屋顶破洞,抱着刀躺下,偏头看向耳侧――毛茸茸的鸟鸟,爪爪朝天躺在枕头边上,还歪着头,睡相实在不堪入目。
这俩人走了,再赶上一波江湖人的概率也极低,他想想还是没换个处所。
“男儿家想自食其力,我天然不会硬给你塞银子。不过出门办事儿,还是得以裴家大少爷的身份,你本就是二哥的义子,我把你当雇佣的镖师对待,准被人说风凉话。”
天水桥都是裴家的财产,铺面五花八门,米行、布庄、镖局、酒馆应有尽有,皆已开门。
……
“把衣服换一下,你这打扮哪像大户人家的公子。秀荷,让人带少爷去换身衣裳,和陈彪他们号召一声,待会跟着畴昔。”
“和大少爷比,的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昨晚还力能‘倒拔垂杨柳’的冒死三娘,此时变成了葬花的林黛玉,幽幽怨怨一声轻叹:
话语刚过,一群丫环就追了出来,从影壁后探头打量,就差开口问要不要丫环随行了。
这期间没有文娱设备,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孤零零躺在床上实在有点孤单。
夜惊堂天然明白意义,起家道:
天蒙蒙亮又下雨,街道上人影极少。
夜惊堂跟着秀荷进入宅子,刚转过影壁,就瞧见游廊转角冒出一堆丫环,猎奇打量,叽叽喳喳说着:
“哇……”
镖师六子硬是没认出来,老镖头杨朝也愣了下,细心打量:
鸟鸟微微歪头,猎奇小跳,用脑袋顶了顶。
“不对不对,听秀荷姐说,夜少爷大些,今后大少爷要叫二少爷……”
之前走镖的时候,一向都是鸟鸟巡查,向来没出过岔子。
长发梳的一丝不苟,以墨玉发簪束起,团体看起来一尘不染、温文儒雅,独一瑕疵就是手上提了把刀,稍显有辱斯文。
“肇事的是江安船埠的青莲帮,和官府也有干系。我们买卖人,和衙门大人的友情,可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动用不值得;本身去处理吧,陈镖头你看到了,摆不平,只能这么晾着。”
“如何肇事?”
陈彪也带着两人,和杨朝闲谈:
自顾自忙活半个时候后,天逐步亮了。
“两位客气了,三娘,这两位先生是?”
半睡半醒间,如有若无的说话声,从雨幕中传来:
半晌后,裴家大门外。
“是家里的大掌柜,都是家里白叟。”
“哦?”
陈彪有些好笑,跳上马车,坐在车厢外驾车,提示道:
“三绝仙翁广寒麟?就是自称‘得过奉官城一句指导’的江湖宗师?”
“惊堂少爷。”
夜惊堂不太想承认裴家少爷的身份,但他是裴远峰义子,不认都不可,当下点头回礼:
绵绵细雨,落入鸦雀无声的宅院。
夜惊堂只当没瞧见这场面,来到茶亭坐下,扣问道:
裴湘君昨晚就和夜惊堂相同好了,此时天然不废话,起家走到近前,帮他清算了下衣衿:
小蠢鸟固然大部分时候都奸刁不靠谱,但从小教‘巡查、窥伺’,真干起活儿也半点不草率。
大鸟鸟瞧见大奶姐姐,顿时不困了,扇着小翅膀飞到裴湘君腿上,昂首用黑亮眼睛卖萌。
“少店主,你这扮相实在不普通,说是王爷微服私访,估计都没几小我不信。”
冬~冬~
“是啊,只要给点长处,那些人必定得寸进尺……”
夜惊堂勐然回神,侧耳细心聆听――声音来自巷口,从方位来看并非路面,而是房舍上方。
夜惊堂清算好行头,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把还在睡的鸟鸟搂在蓑衣下,牵着马出了巷子。
“走吧走吧,这群娘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