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尚且能够辩上一辩,唯独忠孝二字,是不能的。
韩峒悠悠道:“若大师都以为她资质不符的话,沈柟的男孙又在军中效力,那照这么说来,为先帝祭奠守陵这类重责,该交由其他重臣了?”
现在大师各自为政,群龙无首,干脆多加些人出去,把一团浑水搅的更浑。
永嘉帝才道:“既然无人反对,那明天朕便降旨劳烦沈大人辛苦这一趟了。”
在沈瑾瑜来不及说上一句话的环境下,这番对谈之间便定了下来她以后的路程。
她躺在床上,看着油灯,灯芯爆出了一朵小火花,听内里的侍卫来来去去的声音,渐渐合上眼睛,斋戒以后便要去皇陵了,同前次一样甚么时候能回京还是未知数,有机遇身置此中,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事情产生,有力窜改,她心中已经不再忐忑。
固然想过她的宦途不会那么顺利,事理他都懂,可当他晓得沈瑾瑜要去皇陵之时,他面前浮起的模样,都是她在深山大宅当中,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模样。
沈瑾瑜果断的说道:“本日我为蛊虫,被置于蛊中,你如何能晓得我有一天不能身为蛊王反噬仆人呢。”
当晚,夜深人静,沈瑾瑜已经是睡下了,她斋戒的宫殿既大又冷僻,连宫女都廖廖无几。
但是现在……
守陵的时候可长可短,弄不好,可就要将一世都断送在阿谁处所。
永嘉帝道:“朕克日念及先帝,夜不能寐。思及祖父或许有些孤单,但愿有人能代朕去皇陵陪陪他。”
桑田本是义气之人,他听到这个安排后,当即便安排好了银钱与宅子,他要带她走。
桑田道:“你不懂,守陵之事可长可短,皇陵又在大周极北之地,整年滴水成冰,你本身身子就弱,万一……”
他只是不忍心,不是因为她的外祖父,不是因为她有效,没有任何算计,纯真只是为她罢了,她感激不尽。
与之前去岭南的仓促分歧,这一次不但留给她时候斋戒沐浴,更是大肆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