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叮嘱了云舫几句,便与沈怀瑾出去了。
云舫没推测是这礼遇,一时心凉了些,本来她是三爷院里中独一一个被收房的丫环,她觉得,多少她还是有些分歧的。
程轩便拉着沈怀瑾出了卧房,沈怀瑾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沈瑾瑜,程轩道:“既然是要住在我府上,就别担忧了,云舫是我房里的大丫环,为人细心,定能照顾好你姐姐。你现在跟着我去拜见我母亲。”
程轩却浅笑的对沈瑾瑜道:“你先住下养病吧,此次的病来势汹汹,你年纪小,更要顾好身材,免得落下了病根。”
到了傍晚,程轩已经从宫中出来,亲兵却还没有在宫门口等着,他模糊感觉有些不妙,面圣那么长的时候,为何还没有送到返来复命,一起正回到府邸,就看到一辆马车远远的朝着他们地点的侧门驾过来,驾车的恰是送沈瑾瑜的亲兵,亲兵吃紧的赶了过来,在程轩的耳边低语,程轩不动声色的翻开马车车门,车上沈瑾瑜面若白纸的躺在车塌上,沈怀瑾满脸担忧的看着沈瑾瑜,脸上另有未干的泪迹,他见了程轩就像看到了拯救的稻草般扑上来,连声问程轩道:“我阿姐如许了,韩伯伯家也没有了,程副将,你看看我阿姐有没有事情。 ”
沈瑾瑜渐渐的将身子撑起,靠在了床头含笑道:“我没事,大抵是路上累着了,现在我睡了一觉,好多了,你别怕。”
沈瑾瑜缓了缓道:“现在是好多了,能够是连日赶路,有点撑不住了。”
便又浅笑的对程轩道:“程副将,有劳了,我们姐弟二人现在临时打搅一晚,明天一早便分开。”
沈瑾瑜醒来,沈怀瑾就越的像个孩子,程轩看着这年纪都不大的两姐弟,心底又多了几分不忍,他蹲下来,悄悄拍拍沈怀瑾的肩膀,柔声道:“你们且放心的住下,不要说你阿姐,就算你们是韩峒的亲人,我都该照顾你们。韩沛也是我兄弟,你们就当我是兄长好了。”
沈怀瑾便不再作声,把头抵在沈瑾瑜的膝盖处,冷静不语。
云舫有些绝望的抬眼望了眼程轩,见他并没有转头看她,只顾着朝房里走,有些呆住了,毕竟是大丫环,顿时她应了声是,就出外去叮咛这院里本来候着的小丫环筹办水去了。
王大夫正道:“急火攻心,看着凶恶,但是只要假以光阴,多多调度,并无大碍,之前的方剂开的不错,就是有些急,药下猛了,我改几味药就好。”大夫说完又交代了拿票据的丫环几句熬药要重视的事项,就跟程轩施礼道别。
沈瑾瑜轻笑对着弟弟道:“别担忧,有阿姐在。”
李夫人派人将程轩房里的大丫环云舫叫去客房看。云舫是之前李夫人房里的二等丫环,在程轩出征前一年拨到了他房里,半年后升的一等丫环,并给她开了脸。
云舫见沈瑾瑜本身接过了帕子,内心就有些讶异。这女人到底甚么来头,说是薄祚豪门,她面上有风霜之色,但仍然看得出皮肤根柢细致,手指纤纤如玉,举止端方,一看便是经心养过的,并且她刚才还提到买宅子,都城里寸土寸金,这话但是说的有些大了,是井底之蛙,还是……但是说她是富朱紫家吧,她身着布衣男装,与三爷举止并没有太多闺阁的顾忌,还带着弟弟长途跋涉,并不似普通的大师闺秀,现在还接过了帕子。
程轩见她醒来,不哭不闹,放心多了,本来他还怕她姐弟二人先是父母失散,再是亲朋被放逐,遇此大的变故会不知所措,也怕她会哭闹不休,他最怕的便是女人的眼泪,一看到就感觉沉闷不已,不知该如何措置,没想到她醒来后,便是平静自如的模样。这么小,就能如此稳沉,心下除了顾恤,又多了两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