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前脚刚走,马骢和牟斌也行色仓促地赶到了衙门。
可就在萧敬达到之前,镇抚司内已起了变数。
马骢回身一拳打到柱子上。
何乔新迷惑,眉头一蹙,“你……哼,女学士这是为何?如果你确切又犯下这滔天大罪,老夫可帮不了你。”
何乔新虽嘴上峻厉,心底却本就有几分迷惑。这么久以来相安无事,听闻她在宫中也是恪守本分,失职尽责,乃至才调出众很有建立,如何俄然又要行刺?
谁料刘吉却说:“皇上,女学士之事乃后宫之仪,臣不敢多嘴。现在当务之急是昨夜有人行刺圣上,既然皇上本来不知,那不如就与臣去一趟北镇抚司,审一审那刺客,好早做定夺!”
牟斌顿时感觉,这女学士总算没有救错,瞧马骢那严峻劲儿,看来他对她的豪情,毫不但是旧识这么简朴。
马骢听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俄然叫道:“你如何不早点唤醒我!”
“她两肩都被刺伤了。”
何乔新觉得她要拼个鱼死网破,不由后退了一步。谁料她却端端方正地跪在了他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牟斌摇点头,抬高喉咙道:“是刺杀皇上!”
只听何乔新复又说道:“你可知当初皇大将你封为御侍后,曾暗里找过本官。堂堂天子,为了你竟亲身到本官家中,各式解释,各式包管,各式示好。现在你却又……皇上定要悲伤了,竟看错了你!”
刘吉惊奇,问道:“那皇上指的是?”
“皇上?”李慕儿又悄悄反复一声,抿紧双唇动体味缆子。
刺客?!
“伤口很深。”
再说这边萧敬仓促赶去安排,先叫昨日宫门口当值的人噤声,咬死没见过女学士返来。
永久囚于牢中,当然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锦衣卫证明刺客的身份,那么今后沈琼莲再无翻身之日。刘吉心中对劲,也不忘拍拍马屁,“皇上贤明!皇上如此刻薄,乃国之大幸!”
…………………
“皇上?”李慕儿干枯的嘴唇嚅动,呵,兜兜转转,或许这半年来不过是李慕儿在刑部的黄粱一梦。
他的和顺对待,是假的吗?
刘吉也正想辞职,好去镇抚司将沈琼莲身份板上钉钉,却被朱祐樘叫住:
剑,刺客,本来竟是如许的局!
“你三番两次犯下行刺之罪,定是皇上这回再不容你,将你发配到刑部调查,再由三司会核定你极刑!”何乔新恨恨接话。
趁着刘吉还在怔愣,朱祐樘又写道:找马骢,换莹中。
不!他们那么实在,他们对她那般好,他们如何会是假的?
萧敬看到,了然,敏捷假装清算折奏,将写过的纸措置掉。
万幸的是,北镇抚司本就直接听令于皇上,萧敬携令牌前去,要救出李慕儿应当不难。
牟斌从速闭嘴,心中不免腹诽了一句:谁叫你贪酒?瞧你这一身的酒气。
“朕不晓得。”朱祐樘打断他,“看来朕与刘爱卿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李慕儿那里还在这儿。
说是锦衣卫所属大内侍卫昨晚只不过暂押刺客于北镇抚司,遵循刑律,行刺皇上乃大罪,应扭送刑部关押,再行三司会审。
他扯了扯嘴角,淡然道:“昨夜的事宫里都尚且没有传遍,不知刘爱卿是如何传闻的?”
马骢洗漱完了正在穿衣,闻言惊得衣服都差点撕破,“她出事了?出了甚么事?是不是昨夜回宫晚了?”
朱祐樘边问边拿过纸笔,在上面写:
李慕儿半昏半醒,刚接受了押送途中的连番颠簸,现在衰弱得很,在地上顺着气问道:“何大人?如何是你?我不是在镇抚司吗?如何又……”
犹记恰当初在刑部,她宁死不肯开口的脾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勇气,他但是看得真逼真切。如果这回真是她干的,何必操心解释?